他抬起頭看著她,他的目光中雖然恢複了清明,可卻盛滿了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路銘心被嚇到了,她根本顧不得去思考他的目光到底有什麼深意,隻是叫著他,用顫抖的聲音問:“清嵐,你哪裏不舒服?”

他隻是勾起唇衝她微微笑了下,他唇邊還有些血跡,他卻屈起手指來不在意地擦去了。

低低地開口,他又輕咳了咳,聲音喑啞得厲害:“沒事……應該隻是喉嚨出血……”

他之前咳嗽得那麼厲害,前麵的司機早注意到了後麵的動靜,此刻正把車開到了慢車道,有些無措地從後視鏡不住往後麵打量:“先生,要不要去醫院。”

顧清嵐還沒有說話,路銘心就立刻接過話來,斬釘截鐵地說:“去,先不回家,立即去醫院。”

那司機倒也識趣,聽到這句話,也不再問顧清嵐,就直接下主路去調頭。

顧清嵐倒也沒再堅持,隻是坐直了身體,輕閉上了眼睛。

他之前還讓路銘心抱著自己,現在卻像是有些抗拒她的觸碰一樣,隻是自己靠在車座上,不時低聲輕咳。

路銘心看著他心疼著急得不行,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再惹他不快。

這司機也是多年為顧家服務的老員工了,在車上就給周管家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車開往的地方,也不是公立醫院的急診,而是顧清嵐常去的那家私人醫院。

這種私立醫院對待顧客的效率就高得多了,顧清嵐被帶進去做了一係列檢查,醫生得出了結論:喉嚨因為劇烈的咳嗽出血,多多靜養,少說話。

路銘心在外麵擔心了半天,聽到這個結論,多少鬆了口氣。

顧清嵐在旁邊微微笑了下,聲音還是低沉:“我早說了沒事。”

路銘心連忙監督他:“少說話!”

他們這麼鬧了半天,已經到了晚上,現在才剛四月份,b市的晚上還是有些冷。

路銘心看醫院也就給開了一堆止咳藥和潤喉藥,知道再留下去也查不出什麼來,就跟他一起上車回別墅。

這次上車後他們坐得更開,路銘心自己躲在一角,摳著坐墊上的皮內飾生悶氣,罕見地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等他們回了別墅,路銘心還是悶著不說話,顧清嵐也沒有理會她,隻是自己拿著在醫院開好的藥上了樓。

他不方便說話,晚飯自然也就沒有下樓吃,而是恢複了前幾天的慣例,在房間裏用餐。

吃飯時葉遷和李昂越也在,李昂越仿佛注意到了路銘心的低落情緒,一連說了幾個笑話,希望能逗她開懷。

隻不過今天的路銘心格外難哄,往常能讓她笑得前仰後合形象大失的笑話,今天卻隻能讓她很勉強地勾一下唇角。

飯後她自己一個人不聲不響地上樓了,李昂越就在餐桌旁歎氣:“戀愛了的女孩子,心思果然最難猜啊。”

既然是正式戀愛,還確定了婚約,不是隨便“瞎搞”,葉遷現在看路銘心和顧清嵐的關係,也沒之前那麼抗拒了,點頭說:“年輕人嘛,算情趣。”

路銘心吃完飯回了房間,卻沒有把自己關起來,而是換了寬鬆的衣服和鞋子,又早早到樓下後門的地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