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顧清嵐先打破了沉默,他微笑了一下,開口說:“沒事。”
路銘心用指尖輕觸著那些青腫的凸起,心髒被一陣陣心疼揪起,她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幾下,輕聲說:“清嵐……這是我做的?”
顧清嵐隻是看著她,那目光中的意味讓她看不明白:“你記得嗎?”
路銘心都快哭出來:“我肯定是最近拍戲太累了,我做夢夢到我們都在古代,你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裏,我拚命想出去,就說想見你,騙你過來開門……”
她說到這裏連忙解釋:“我心裏真的想見你的,你穿著長衫的樣子實在太美了,我都想撲倒你了。”
這句“撲倒你”她說得十分順嘴,絲毫也沒有意識到她都把對顧清嵐的想法直接告訴了他本人,接著她就傷心起來:“可是你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狠狠推了你一把,自己跑出去了。我不想這麼做的真的,可手腳根本不聽我指揮!”
她說得傷心,看看顧清嵐胸前的掌印,眼淚真的就掉下來了:“這一定是我做夢的時候,胡亂揮手打到的對不對?”
她邊掉眼淚,就邊抱住他,拿頭在他頸中輕蹭,像是依戀,又像是安慰:“清嵐,對不起。”
顧清嵐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無事,他倒是對她的夢境很感興趣:“你做了什麼夢?能詳細跟我說下嗎?”
路銘心抽了抽鼻涕:“我夢到的事有些奇怪,我夢到我就是一個將軍府的小姐,不過我就叫路銘心。你好像是我自小文定的丈夫,不過你就叫顧清嵐,我想跑出去見的那個將軍,也就叫莫祁。”
她這麼說著,越發覺得自己是拍戲太累,導致夜裏做夢胡思亂想,還連累了顧清嵐,害他胸口被打得那樣。
趕緊把他抱得更緊,她一連串地道歉:“清嵐,對不起,是我不好。”
顧清嵐靜靜聽著,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
他將衣衫重新拉上,遮住那塊淤痕,對她又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不是還要去片場?”
路銘心“哦”了聲,忙收拾眼淚爬起來,她是主演,幾乎每天都有她的戲。
而且開機後每一天都在燒著投資商的錢,身為一個演員,她有責任按時到場,拿出最好的狀態參演。
她下了床,還是猶猶豫豫看了看顧清嵐,滿臉擔憂:“清嵐哥哥,你真的沒事?”
顧清嵐對她微微一笑:“我沒事,隻是昨晚休息得不好,頭有些疼,所以今天不能去送你了。”
往常顧清嵐總是比她起床早,也是要和司機一起,把她送到片場去的。
路銘心聽他說昨晚休息不好,馬上就想到肯定是因為自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對不起,清嵐哥哥……”
她其實很少叫顧清嵐“清嵐哥哥”,除了開玩笑的時候,其他時候如果叫了,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顧清嵐也沒跟她客氣,挑了下唇:“知道就好。”
路銘心飛快地把自己收拾好,從更衣間出來,看到臥室的床簾還垂著,顧清嵐似乎是真的頭疼,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時間已經很趕了,路銘心還是繞到床前,抬手拂去他額前的碎發,擔心的問:“清嵐哥哥……不然我留下來陪你吧。”
顧清嵐睜開眼睛看著她笑了笑:“怎麼,你打算讓全劇組的人因為你一個人沒去沒辦法開工?不怕被罵大牌?”
今天有她和莫祁的第一次對手戲,劇組上下的確都很重視。
如果是她自己生病,隻要病得不重,都得咬牙堅持,更何況是她未婚夫生病——路銘心和顧清嵐領證的事情很秘密,知道的人隻有幾個,其他人還以為他們仍是未婚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