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銘心醒來時,顧清嵐少見地還沒有起床。

她側頭看他輕閉著的雙眸,發現他的臉頰不但有些蒼白,連眼瞼下也有淡淡的青痕。

顧清嵐一貫早起,上次他沒有早起,還是因為胸口被打傷的那次。

路銘心頓時就有點著急,連忙輕晃了晃他的肩膀:“清嵐?清嵐?”

她晃了幾下,顧清嵐這才睜開了眼睛,隻是他一睜開眼睛,眉頭很快就緊皺了起來。

他抬手按住了額頭,輕咳了幾聲。

路銘心是給他嚇到過了,連忙去捧他的臉頰:“清嵐,哪裏不舒服?”

他還是緊蹙著眉,隔了一會兒才說:“宿醉……”

路銘心沒反應過來,“啊”了聲:“什麼?你昨晚喝酒了?”

顧清嵐總不能告訴她是在夢裏,或者前世喝的吧,隻能用力按了按疼痛欲裂的額頭,輕吸了口氣:“沒事……給我一杯茶就好。”

路銘心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皺著的眉頭就心疼不已,湊過去在他發白的薄唇上輕吻了下,忙下床去給他泡茶。

他很少喝酒,家裏沒有備專用的醒酒茶,不過他這裏各種茶還是很齊全的,周管家很快就準備好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普洱茶,讓她送上去。

路銘心又回臥室時,顧清嵐已經穿了衣服,勉強起身了。

他臉色還是不好,因為頭疼的緣故,站立也不是很穩,隻能扶著椅背換到靠窗的沙發上坐下。

路銘心慶幸自己今天休假,能整天陪著他,把茶水放到他手邊後,就擠在他身側坐下來,拉住他的手心蹭了蹭:“清嵐哥哥,快點好吧。”

顧清嵐被她黏得有些無奈,笑了笑說:“我當然也想快點好……”

路銘心本來就在休假,顧清嵐身體不適,他們兩個今天就沒打算出門。

為了防止顧清嵐看到網上的傳聞心煩,路銘心悄悄把臥室裏她自己的平板電腦都收起來了。

早飯過後,她趁顧清嵐閉目養神的時候,偷偷下樓給杜勵打了電話,被杜勵耳提麵命了幾句後,她就說:“杜姐,視頻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你先告訴我吧,我再轉告清嵐。”

她和顧清嵐已經結婚的事情,杜勵是知道的,她答應下來,又問:“顧先生怎麼樣?有說什麼沒有?”

路銘心歎口氣:“沒說什麼吧,不過他今天又開始頭疼了。”

顧清嵐頭疼的原因並不能說和視頻泄露的事情毫無關係,但卻真的不是因此而起,但杜勵顯然理解偏了。

她想到顧清嵐這樣清高的知識分子,穿著戲服在鏡頭下半真半假演戲的樣子,被全國人民看到了,心裏可能會不舒服,就也歎了口氣:“到底是劇組裏那個人把視頻放到網上去的,我肯定會查清楚,你放心,我會給顧先生一個交待的,畢竟他是這部戲的主要投資商,也算是我的老板。”

她說完,這邊路銘心就是一愣:“杜姐,你說什麼?清嵐是投資商?”

杜勵很隨意的應了聲:“是啊,難道還沒人告訴你?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早起的時候,顧清嵐是請杜勵在劇組籌備階段,不要向路銘心透露自己是這部戲的主要投資商。

可現在劇組籌備期早就過了,戲都開拍一個月了,早就沒有了保密的需要。

而且到了戲開拍之前,幾乎劇組裏比較重要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知道了顧清嵐是投資商。

大家也都以為,顧清嵐私下一定跟路銘心說過了,畢竟他們的關係都那麼親近了。

所以也就都沒有多此一舉,去跟她說,你未婚夫是我們這個戲的投資商你知道嗎?那顯得簡直太low了。

於是路銘心也就直到現在,才滿頭黑線的知道了這個事實。

即使如此,掛了跟杜勵的電話,她又回到樓上,見了在躺椅上靠著的顧清嵐,還是對於為什麼她被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隻字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