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拍過那個鏡頭後,下午還是被魏敬國勒令回酒店休息。

因為原定下午的戲,是他和路銘心的,這麼一來,魏敬國幹脆連路銘心的假也一起放了,讓他們兩個:“趕快回去互相調節□體和情緒。”

不愧是導演,魏敬國這話意味深長兼內容豐富,說完劇組裏其他人都憋不住偷笑起來。

還是路銘心臉皮厚,挽住顧清嵐的手臂,假裝羞澀地靠在他肩上:“討厭啦,魏導真是的,說的好像清嵐哥哥多色急一樣。”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色急的人到底是誰……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過臉去噴笑。

顧清嵐就是任何時候都淡淡的,被路銘心拽著耍活寶,也還是保持著風輕雲淡的表情,微微勾了唇笑得不食人間煙火。

自從路銘心到西部後,顧清嵐就讓先前為她準備的那輛房車跟著也來了。

等他也到了劇組,這輛車就在劇組負責照顧他們兩個人。

雖然顧清嵐強調自己說沒事,但上了車,路銘心還是要求他躺下,看著他還是蒼白的臉色,她主動過去幫他按摩額頭。

一邊輕按著,她還是覺得心疼無比,低頭在他額上輕吻了下,說:“清嵐,頭是不是還疼,回酒店你還是睡一下吧。”

輕靠在她肩上,享受著她的按摩服務,顧清嵐卻笑著搖了搖頭:“回去還有事情做,暫時不能睡下啊。”

路銘心暫時還不明了他說的事情是什麼,等回到酒店,她就意外地發現任染竟然已經在房間裏等著他們了。

將一份影印的資料遞給顧清嵐,任染笑著:“正巧,上次從你身上提取樣本的毒理檢查結果出來了,那邊發了郵件給我,我打印了出來,結果你可以看一下,相當的……有趣。”

顧清嵐似乎對這種結果已經早有準備,隻是淡淡點了下頭,接著又說:“讓你過來,不是我要看這份報告,而是有些新的樣本,也需要你拿去坐下毒理檢查。”

他說完,對路銘心笑了下:“銘心,去把昨天你帶回來的那盒補品拿過來……就在臥室的書桌上放著。”

路銘心一愣,她隨即就反應過來,連忙問也不問,就快步走進臥室,將那個盒子取了出來。

裏麵裝著的,無非是常見的深海魚油、西洋參之類的,但卻也加了另外一些營養類的藥片,每份都按照固定的配方分好,裝在密封的小盒子裏。

路銘心看到的時候,還感歎周管家做事細心,這樣顧清嵐取用的時候,的確很方便。

現在看樣子,這些藥其實也是有問題的。

任染對此也並不意外,接到手中後,還輕晃了晃那個盒子,有些諷刺地說:“內鬥、投毒……哦,對了還有綁架,果然是豪門常見的戲碼啊。”

顧清嵐微笑了下:“別這麼說,顧家隻是家底豐厚一些的普通家庭,談不上豪門。”

任染隻是隨口一說,聽他這麼說,也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我隻是個醫生,接下來顧先生準備做什麼,我似乎不用知道?”

顧清嵐對他笑了下:“任先生哪裏隻是醫生,不還是修道之人嗎?”

任染也笑了一下,他臉上表情甚少,神色也總是很冷酷,笑起來卻意外溫暖,甚至臉頰一側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平添了幾分稚氣。

他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笑起來容易破壞“世外高人”和“職業人士”的感覺,所以才很少露出笑容,隻笑了一下,就又恢複了那種冷冷的神情:“沒錯,修道才是我的主業。”

說完這句話,他就帶著那盒子藥品離開了,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路銘心站在顧清嵐身旁,這時候有些擔心地挽住他的手臂:“清嵐,你是懷疑家裏有人給你的藥裏投毒?”

顧清嵐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手臂從她懷裏抽出來,轉過身看著她,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威脅到你的安全。”

路銘心連忙搖頭:“我不擔心自己的,我隻擔心你。”

顧清嵐笑看著她,淡淡開口說:“但我最擔憂的,卻是你的安全,隻要你能平安無虞,任何風浪在我眼中都不足為懼。”

他明明很少說情話,偶爾說一句,卻總能說的這樣驚心動魄,路銘心既感覺甜蜜,又覺得窩心,她幹脆上前了一步,抱住他的身體說:“清嵐,為了我……你也要保重。”

顧清嵐摟住她的肩膀輕拍了拍,垂眸微微笑著,沒有再說話。

下午難得有空,顧清嵐卻沒有休息,他還是會輕咳,臉色也隻比上午好上一些,卻已經打開電腦開始辦公了。

路銘心和他生活了幾個月,已經知道他用電腦聯網必定是在處理工作,偶爾瀏覽一下新聞網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更別提其他人會用電腦進行的各種娛樂活動,更是對他完全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