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劇本並不是小事,更何況現在已經進入拍攝階段,劇本精細到連分鏡都做好了,如果再改,是勞師動眾的大動作。
但顧清嵐既然答應下來,就開始認認真真地準備,待到討論過的第三天,他就告訴路銘心和莫祁,已經和各方麵協調過了,過一周李昂越會到組,跟他一起動手。
路銘心不擔心其他,也不怕要重新背台詞,而是說:“這麼忙,清嵐哥哥你的身體會不會受不了?”
顧清嵐笑了笑:“沒關係,李老師承擔了大部分工作。”
路銘心這才放心下來,那邊莫祁則是感興趣:“劇情會有什麼變動呢?”
顧清嵐笑笑:“其實我說了改劇本後,李老師立刻就有了些新想法……他準備到組後再詳細談。”
路銘心隻是想把前世被掩蓋的那些秘密都說出來而已,前世他就背負了不該有的汙名,含冤而死,這一世如果連在影視作品裏,都不能替他正名,那也太可悲了。
結束了這一天的拍攝,路銘心晚上和顧清嵐一起散步時,就握著他的手,一路上欲言又止。
顧清嵐看她實在有話想說,就笑笑問:“銘心,你怎麼了?”
路銘心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低聲說:“清嵐,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並沒有投敵的嗎?”
既然已經死過一次,那也都是早就是數百年前的前塵往事,顧清嵐對此倒不是很介意,而是笑了笑:“是陛下告訴你的吧。”
他說的太篤定,雖然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可路銘心還是覺得心裏一緊:他根本就沒想到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是她自己發現的。
她點了點頭,雖然任染和她已經商議過,不能隨便告訴顧清嵐,前世的他死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心情,她還是想要傳達給他。
握緊了他的手,她轉過頭看他:“清嵐哥哥……如果當時我還可以告訴你,我一定會說,不要什麼事情都瞞著我,不要擅自作出犧牲還不給我補救的機會。”
她咬了咬牙,還是將早就憋在心裏的那句話說了出來:“你這樣,對我來說,其實是另一種不公平。”
顧清嵐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到這些,微垂下眼眸,他隔了一陣才抬起頭來看她:“銘心,很抱歉。”
她說的不錯……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再見她一麵,無論能不能夠解開誤會,至少在他的*泯滅之前,他可以再次見到她。
若是那樣的話,也許他就不會帶著太多的遺憾和不甘離開,也就不會將記憶牽扯到今生。
可她還不知道的,是那時的他,已經沒有機會再等她回來。
即使沒有父親的那壺鴆酒,他也不過就是多在監牢裏熬上幾天罷了,而她卻遠在千裏之外的邊關。
現在想起來,父親的鴆酒其實是對他的仁慈,至少他在結束生命時,經受的痛苦很短暫。
路銘心抱住他,她搖了搖頭:“我不是想要你道歉……我更恨自己的魯莽和無知,清嵐,在前世時我就想,如果能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換你回來,那麼我都會去嚐試的。”
她緊抱著他,把頭埋進他的懷抱中,隔了一會兒,才說:“清嵐,失去了你時,才知道有多愛你……實在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