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傷口血流了很多,卻並沒有大礙,推進手術室裏縫了針,又輸了血,就被轉到普通病房了。
路銘心和顧清嵐還有莫祁一起在醫院裏等著他做手術,等他轉入病房後,又一起過去照看。
這個西部小城市的醫院沒有那種套間的豪華病房,就算李靳身份不俗,也隻能安排在單人病房裏。
因為打了麻醉,李靳還沒清醒,他身體再強壯,畢竟也是受了傷,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莫祁壓低了聲音說:“顧先生,這裏有我看著就好,您和路小姐先回去休息吧……”他說著,清了清嗓子,“待會兒有人來接替我,我也要回去的,畢竟我們都沒有換戲服……”
他這麼一說,路銘心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因為原本都在等待下午接著拍戲,他們三個人都還穿著戲服。
醫院的人真心心理素質過硬,看到這麼一群穿著古代衣冠跑到現代醫院裏來的人,居然也沒大驚小怪——可能是臨近影視城,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見了吧?
先不說戲服的事,就是他們三個人都擠在病房裏,也的確會影響病人休息,顧清嵐輕點了下頭,說了句:“辛苦。”
又和莫祁約好了有事打電話,他才和路銘心一起出來。
等出了病房大樓,路銘心畢竟是對李靳心存感激,有些遲疑地說:“我們就這麼走了,李先生醒來會不會失落啊?”
顧清嵐笑了笑,轉頭看著她:“你現在不拿他當西夏王看了?”
路銘心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而且他都根本不記得了,我再老糾結著那些多不好。”
顧清嵐微微一笑,接著他輕聲開口:“銘心,你數過沒有,記得我們的前世的人,總共有幾個?”
路銘心一愣,她還真沒空細究過這些,現在他突然一問,她才想起來去數:她是記得的,顧清嵐當然也記得,任染說過他是大齊朝的人,算一個……剩下前世跟他們有關聯的人,他們的父母、莫祁、李靳,就統統不記得了。
她沒有去跟陛下和寧王殿下求證過,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否全都記起來了,但他們既然說出了那個故事,那就是想起來一些,於是姑且算兩個。
數來數去,也隻有五個人。
於是她老實地比劃出一隻手:“就我們五個人?”
顧清嵐又笑了下,他此刻的臉色有些蒼白,目光卻幽深到異乎尋常:“是啊,我們五個人……”
路銘心和他說著話,兩個人都站住了腳步,她看著他有些異常的神色,不禁擔心:“清嵐哥哥……”
顧清嵐卻並沒有說下去,隻是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走吧,我們再留在醫院裏,就要被人圍觀了。”
路銘心側了側眼睛,果然看到有幾個好奇的行人,正對他們行著注目禮。
清了清嗓子,她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快步走去開車。
到賓館後,卸了妝,換了正常的現代裝,路銘心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顧清嵐坐在沙發上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