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銘心一晚上沒睡好,所幸劉芬芳給她訂的機票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所以她也不用在酒店裏幹熬,早早起床趕去機場。

西部影視城這邊的機場是個三級的小機場,去東部很多城市都要到大點的機場經停。

就算路銘心卯足了勁兒盡快趕去h市,天氣也夠給麵子,兩班飛機都沒晚點,等她轉了一趟飛機,降落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

大半天都耗在機場裏,在天上的時候又不能開手機,路銘心隻能在轉機的途中,抽空給顧清嵐打了個電話。

電話中他的聲音聽起來和昨晚一樣,有些低弱無力,路銘心就很擔心:“清嵐,你到底有沒有生病?”

他笑著說:“沒事,你路上注意安全。”完全避重就輕。

等到了h市機場,來接她的就是一個她之前沒見過的司機。

路銘心也沒指望他親自來接自己,看到那個司機就問:“顧先生是不是生病了,所以讓你一個人來接我?”

那個頗有些保鏢氣質的硬漢司機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明顯是某種讚同的意思,沒接她的話。

於是路銘心就懂了,氣哼哼坐進後座:“我就知道他愛瞞著我!”

那相當沉默的司機也不再說話,隻是很快將車開出了機場。

雖然童年時來過很多次顧宅,但細數起來,這還是路銘心第一次以“兒媳婦”的身份走進這個宅院。

她跟袁穎潔比較親密了,下了車直奔客廳,看到袁穎潔就毫不見外地喊了聲“媽”,然後抱怨:“清嵐真是的,回來都不帶著我。”

袁穎潔和藹地對她笑笑:“你回來也正好,小嵐昨晚發燒了,今天正在房間裏輸液。”

路銘心一聽就急了,連自己的行李都不管了,匆忙問了句:“他還是在原來那個房間住?”

說完也不等袁穎潔回答,就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走過去,留下站在原地的袁穎潔,把準備了一肚子的噓寒問暖的話又咽了回去。

路銘心跟顧清嵐早就不客氣了,走到記憶中他的房間外,推開門就進去了。

一眼看到半躺在床上,正跟旁邊的任染說著什麼的顧清嵐,她就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坐在床邊,語氣非常委屈:“你果然是生病了。”

顧清嵐臉頰上還帶著些不自然的暈紅,顯然還是沒退燒,卻彎了彎唇角,對她笑得溫柔:“就是感冒了,沒什麼大事。”

任染可沒那麼客氣了,淡淡說:“別人感冒不是大事,你感冒了可不是小事。”

路銘心聽了就忙問他:“清嵐哥哥怎麼了?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任染看了看路銘心,然後又對顧清嵐說:“看來你挺重視*的,對妻子也沒有坦白健康狀況。”

本來在領結婚證之前,按慣例是要進行體檢的,但現在法律沒有強製要求,路銘心也就沒管顧清嵐要體檢報告。

她現在想到這點,突然還挺後悔當時沒有要求看他的體檢報告,畢竟像他這樣什麼事都愛瞞著自己的人,能有個機會比較全麵地了解下他的身體情況,還是挺不容易的。

路銘心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清嵐哥哥!”

顧清嵐隻能對她笑笑,任染又看了他一眼,看他也不像要組織的意思,就對路銘心說:“身為他的家庭醫生,我來告訴你一下吧,他有慢性胃炎、哮喘,十六歲那年初發風濕性心髒病,好在治療預後不錯,不過會不會複發現在還不能確定,最近兩年又多了神經性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