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做了那麼一個奇怪的夢,路銘心第二天早上是直接被嚇醒的。

她醒來的時候,顧清嵐才剛起,就給她看到他半起了身在床邊壓著胸口低聲咳嗽。

這一看,她頓時就把夢裏的怪異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坐起來就去抱他:“清嵐哥哥,你怎麼了?”

顧清嵐輕咳了聲,回頭摸了摸她的頭發,微微一笑:“沒事,早晨起來有些氣悶。”

這時候也還是早上五六點鍾,他沒有開燈,昏沉的晨曦裏,路銘心並不能將他的臉看得很清楚,隻是覺得他的臉色過於蒼白。

她去握住他按在胸口的手,果然覺得有些冰涼,就幹脆拉著薄被靠到他背上,將他和自己都裹在被子裏。

抱著他努力想讓他的身體恢複點溫度,她嘴裏還說:“清嵐哥哥不難過,有我在呢。”

她嘀嘀咕咕的話被顧清嵐聽到,他就笑了:“是啊,有銘心在呢。”

路銘心半跪著緊抱住他,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想了下突然說:“清嵐哥哥,你叫一聲‘阿心’吧。”

那是前世他對她的稱呼,路銘心記不得今生他們小時候,他是否曾經這樣叫過她了,她隻是覺得那一聲輕喚,帶著濃濃的寵溺,讓人沉醉而不自知。

顧清嵐現在對她的各種要求可謂係數縱容,聽她這麼要求,也隻是笑了笑,略頓了下就輕聲叫她:“阿心。”

聽到他出聲的那一刻,路銘心覺得無論這世界上有什麼樣的仙音妙樂,也一定都比不上他在耳邊的這一聲低語。

路銘心又抱著他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回味完畢一樣說:“清嵐哥哥,等戲拍完了,你一定要原聲配音……觀眾的耳朵會懷孕的!”

她這麼半天才回過神來又來一句,顧清嵐不由又笑了,低咳了兩聲後才說:“還好吧,說起來……好像有我的學生錄了我上課時的錄音拿出去賣。”

他一份上課時的錄音都能拿出去賣錢,路銘心也是被學生們聲控的境界感動了:“真的嗎?他們也覺得你說話聲音太好聽了,可以拿來當音樂欣賞的!”

顧清嵐輕笑著:“不過他們倒賣錄音的主要原因……應該是我從來不給學生拷課件,考試時也不劃重點。”

路銘心不由“呃”了一聲……她都忘了,對於那群大學生來說,美色美音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求不掛科”吧。

他們兩個都起得早了,也正好早作準備,路銘心收拾好了兩個人的行李。

她本來以為顧家這麼四分五裂的,大概是不會抽出心思來照顧他們兩個,結果顧叔還是給他們準備了很多東西帶。

顧叔是個老人家,當然沒有女人那樣的心思,給塞上很多衣物什麼的,他倒是準備了好多營養品,赫然還有他老家的一些土特產。

這倒正對了路銘心的胃口,她就看著那個裝了火腿蝦仁和老母雞肉的箱子流口水。

顧叔看著顧清嵐,眼神裏是深切的關懷:“少爺身體還沒好,需要好好補補,西部又苦寒。”

雖然酒店的廚房給劇組準備飯菜時也是很盡心的,但畢竟西部的飲食習慣和東部不同,更別提和顧家這樣食不厭精,又特別針對幾個主人口味的富家門第比。

顧叔說到這裏,又說:“不然還是從家裏帶一個廚師過去吧?”

顧清嵐則笑笑說:“沒事的,天天在外總要習慣,更何況按照劇組進度,拍攝期最多也隻有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