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醫生的看護,可可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大家都安心不少。接連幾天狂風暴雨,李誠難得休息一下,坐在洞口把一根粗大的毛竹剖成兩半,用折疊刀把竹片剔成一根根的細齒做成竹梳,給幾個女孩子梳頭發用,留一個給小灰梳皮毛。李誠沒事就把這小東西梳洗得幹幹淨淨的,小灰很通人性,在幾個人身邊頭搖尾巴晃的,給大家帶來不少樂趣。小灰是可可給這小狼崽取的名字,可能是喜羊羊與灰太狼看多了。可可非常喜歡小灰,把小灰當成寵物養了,身體好一點後,常抱在懷裏睡覺。
算起來應該都快10月了,這幾天的狂風暴雨好像要把前幾天的補回來一樣,非常給力。在這孤島上,物質非常缺乏,幾個人最常見的娛樂生活就是聊天,最常見的運動就是遊泳,再也沒有其它事可做。沒有小說看,不能上網看新聞看電影對李誠這種很喜歡閱讀的偽文化人來說真是折磨。李誠不知三個女孩子怎麼想,有事沒事他都得找點活幹,不想讓自己靜下來,像這樣的下雨天,他都閑得蛋痛。
李誠選了一根拇指粗細的竹子,打通後試著做一個竹笛,這事兒他小時常做。每當竹笛吹響,小灰的耳朵就豎起來,伏在地上發出嗚嗚的叫聲,望著李誠作勢欲撲。幾個人看到小灰的樣子,非常開心,一連幾天都成了唯一的娛樂節目。
李誠試著吹那《西遊記》裏唐僧經過女兒國時的插曲《女兒情》。李誠每次看這集,很著迷的就是那唐僧和女兒國王依依我我時恰到好處響起的配樂。那配樂像是洞簫演奏的,很低沉,很煸情。李誠好久沒有吹笛了,三女聽著不成調的樂曲,都捂住耳朵,難聽死了!時間長了,聽著李誠翻來複去地吹這曲子,竹笛低沉的嗚咽聲響徹洞府,三女都慢慢放開耳朵,用心聽起來。酸酸的,越聽越難過,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
人有時會把自己的心情不自覺地表現出來,或胡言亂語,或沉默不語,或借酒澆愁。李誠那幾瓶酒舍不得喝,平時也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想其它的。這一靜下來,看著狂風把洞外的樹林搖得東倒西歪,暴雨一陣接一陣地洗刷著天底下的一切,人就莫名的傷感起來。這傷感其實也不準確,李誠書讀得少,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雨下來的時候,天下萬物都好像安靜下來,感受著大自然帶著畫麵的交響曲。在這時候,各種思想像雨後的野草一樣冒出來充斥著腦海,想得很多很雜,過後想要記下來,好像又沒有什麼具體的。
在這孤島上,惡劣的環境像刀子一樣把人的私欲剔除得幹幹淨淨,隻剩生存下來的渴望。嚴酷的環境把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壓縮得幹癟不堪,一旦生存的條件稍有改善,欲望就會像雨後春筍一樣變得茂盛起來。李誠和三女相識到現在,除了可可外,動作交流多,語言交談都很少。可可很依戀李誠,而李誠把她當成自己很可愛的妹妹一樣,要說有那種感情,暫時也說不上來。蘇紫煙和陳心怡這二個女孩子,李誠總覺得自己和她們倆之間有一條鴻溝,各自成長環境不同,共同的語言就很少。李誠麵對她們更多的是一種責任,生存下去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