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五個人到這島上快四個月了,應該到了12月,島上四季不分,這日子也不知記得準不準。這段時間,李誠一直忙著打獵充實他的動物園,很少和三女還有黃恩東交談。可可有事沒事喜歡纏著李誠說東說西,和小灰去打獵的時候沒帶上她,氣得嘴巴上都能掛二個啤酒瓶!可可生氣,後果很嚴重,李誠無奈,隻得想方設法網了一些鳥,在鳥腿上係根繩子送給她玩。可可還是個孩子心性,有了玩物不開心就丟在腦後了,她現在特迷一個羽毛豔麗的鸚鵡,纏著李誠做了一個竹鳥籠,一天到晚逗著鸚鵡說話。
蘇紫煙和陳心怡年紀稍大些,和可可玩了一會鳥就沒啥興趣了,還不如到動物園給動物喂食。自從黃恩東歸來後,幾個人之間關係有些微妙。李誠處理這些關係不是很擅長,索性天天帶著小灰出去打獵,早上他們還沒醒他就出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才回來,接著就料理獵物。蘇紫煙和陳心怡除了在白天醃下肉,閑著去采點磨菇野果喂下豬啥的,就沒事做了。有事混著還好,閑著的時候手上都沒有一本書或一個遊戲機遮掩一下,島上還沒有幾個好去處,幾個人山洞裏大眼瞪小眼,就無聊得很。
黃恩東回來後,李誠安排他和自己睡在一起,山洞寬敞得很,隻要多做一個床就行了。為了讓大家更方便些,李誠有了工具後給幾個女孩子重新做了幾個木頭床,在幾個女孩子睡覺的地方,圍了竹屏風,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連小灰都不例外,對這個重要成員照顧得很周到。
黃恩東和陳心怡以前有感情糾葛,現在關係大不如前,在塵世的時候,感情破滅了大家不見麵倒也相安無事,在這孤島上天天都能碰麵,說話做事都有幾分尷尬。黃恩東也感受其中的微妙之處,更加沉默寡言了。李誠和三女以前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好像也突然中止了,比以前剛見麵的時候還要生分了些,好在可可插科打渾的本事不小,讓大家免了很多尷尬。有時候,蘇紫煙和陳心怡也想像可可一樣跟李誠親近一些,看到這人有些壓抑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有了以前的溫馨,女孩子的矜持使得她們不能表達更多。
李誠對這種狀態很不習慣,照例一大早吃了點東西獨自一人去海灘溜達,在自己搭建的木屋裏,躺在自己做的竹椅上,在海風的吹拂下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發現周圍陰沉了許多,還以為一下子睡到了傍晚了,揉搓了一下臉走出棚屋看了看,天空積滿了烏雲,看來又有風暴降臨。棚屋在沙灘最高處,不怕海浪的侵襲,他又重新躺回椅子上靜待風雨的到來。
不一會,狂風卷起水滴和細紗猛撲過來,略帶海腥味的風雨瞬間帶走了熾熱的空氣。在海灘上感受風雨,和在山洞口很不一樣,視野很寬闊,如果盡量忽略身處的海島和棚屋,有種在大海上飄浮的錯覺,沒有了在海上漂流的惶恐,感覺非常舒服。眼前的海浪不知疲倦地一波高於一波地湧向沙灘,永不停歇,暴雨使得天海之間好像都沒有了明顯的界限,天空連著大海,包裹著自己渾然成了一體。大雨壓下揚起的沙塵,李誠睜開眼,脫下身上的衣服,赤條條的跑出棚屋,感受雨水衝涮帶來的快感。
雨水能洗淨身上的汗和泥,切不能洗淨心中的陰霾。想到在台灣的妞妞,李誠心中一陣作痛,不知妞妞怎麼樣了,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到這島上後,絕境逢生的喜悅巳消失殆盡,揭草蓋廬的激情巳經用完,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孤獨感和對未來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