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停止了嘮叨,幾女有些傷感,情緒也有些低落。她們知道李誠說的是實話,也理解他的心情。他這人本來就有些衝動,如果她們抵抗不了自然規律,全都離他而去,搞不好這人還會做出什麼蠢事來。
蘇紫煙撫摩了一下李誠下巴上的胡茬,安慰道:“誠哥你別想得太多了,我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嘛。人這一生免不了生老病死,看開一點。我們既然在一起開心過就夠了,如果我們真的先你一步,你也要堅強一點,蘇惜他們還需要你照看,有你在我們也放心一些。就算我們不在你身邊了,你看著他們也是一種安慰啊。”
可可道:“哎呀,誠哥你真是的,別悶悶不樂的了。你這麼色,總不能一個人在這裏我愛萬泉河,我愛五指山嘛,到時你還可以再娶幾個老婆嘛,我支持你!”
可可還是像年輕時候一樣,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李誠揉揉她的頭發道:“真的可以嗎?好,我聽你的。不過哪能還能娶到像可可這樣好老婆啊?”可可聽了頗為自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妞妞問了一個關健問題:“哥,陪你到最後的隻能是心怡姐了,是吧?”李誠很久才點點頭默認。陳心怡撇了下嘴道:“我才不想陪他呢,這家夥囉嗦得很,煩都煩死了。”想了一下又問:“誠哥,你還是沒有說些數字代表的意思,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點子上!”
這小娘子還叫了聲誠哥,很稀奇。幾個女人還真不好糊弄,李誠說道:“大體意思都告訴你們了,這些數字確實是日期,我到現在也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用。說了也白說,你們就別問了。”幾個女人無一不是聰明絕頂,慢慢的,她們還是了解了這些數字的代表的意思。
2040年,小灰年齡遠遠超過了他的同類,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小灰好像知道大限巳到,對李誠一家人特別依戀,一天到晚偎在可可和蘇菲腳邊,李誠一回家,就跟著他轉,還衝他嗚嗚地叫。李誠不住地撫摸小灰的皮毛,腦袋抵著小灰的頭,這是他們親熱的方式。
李誠帶著小灰轉遍了冰火島的各個角落,黃昏回家的路上,小灰悲嗆的吼叫響徹全島,叢林深處野狼的回應此起彼伏,其它生靈也騷動起來,它們好像感受到小灰的心情。
小灰趴在李誠懷裏,眼睛凝視著他,直到神彩消失,目光散亂,身體冰冷,小灰的幾個兒孫圍著小灰的屍體打轉,嗚嗚直叫。李誠不住撫摸小灰的身體,貼著小灰的臉,希望給他一點熱量。這幾天蘇紫煙專門給小灰配備的飼料都沒有動過,裝飼料的盆子被舔得油光發亮,孤零零地擺在那裏。蘇菲拿了幾塊鮮肉放在飼料上麵,小灰肯定還會回家的,可不能餓著了他。
小灰伴隨著蘇菲長大成人,在蘇菲心目中,小灰和李誠的地位一樣重要,都是她的保護神。小灰還很小的時候,是可可一點點喂大的,在她心目中,小灰一點也不比胡震海和小穎差。
沒有小灰,李誠和幾個女人早就成了野獸的糧食,沒有小灰的拚死相護,就沒有李誠這一大家子人的存在。現在小灰走了,他用狼的語言告訴自己的兒孫:李誠一家人是他幾代人保護的對像,這是狼的傳承,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