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床前為莫言擦拭著額間的汗的淳於思遠在聽到她又在喚藍梓寒之時,劍眉輕輕的蹙起,她竟是那般的依賴著藍梓寒嗎?
淳於思遠凝視著莫言瘦削的臉龐,良久,移開目光之時,竟看到了莫言頸脖間那些密密麻麻的曖昧的痕跡。心好似被剜去了一塊,她與藍梓寒當真親密如此嗎?淳於思遠扔下手中為莫言拭汗的錦帛,起身支起了窗戶,他需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否則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夫君——”莫言用手揉了揉腦袋,眼睛直盯著窗邊那道頎長的背影。
“我不是他。”淳於思遠轉過身來,瞬間,莫言眼中的錯愕與失望全數映入他幽深的眸中,心似乎又被剜去了一塊。
“怎麼會是你?”莫言恐懼地縮向床角。
淳於思遠望著瑟瑟發抖的莫言,不經意間,又看到她脖間的吻痕,那顆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翻騰起一簇熊熊的烈火來,他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你的夫君已將你送予我了。”
良久,莫言才悟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會的,夫君不會的……”
“你就這般的信他?”淳於思遠疾步上前,緊緊捏住了莫言的手。
“我信他。”莫言的眼已模糊,眸間卻閃爍著堅定的神色。這抹堅定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淳於思遠的心,他懲罰式的欺上莫言的唇,用力的啃咬。莫言的雙唇被他弄的生疼,想起昨日夫君醉後也是這般對她。遂而對淳於思遠的舉動更加厭惡,她伸出那隻沒有被禁錮住的手,“啪”淳於思遠的臉上留下五道深紅的指印。
聲音剛落下,莫言就後悔了,她怔怔的望著那隻甩向淳於思遠的手,不停的搖頭,淚水也如決堤般的掉下,“對不起,對不起……”
淳於思遠猛地拉住莫言的衣襟,莫言就這樣被他提了起來,“你竟敢打我?膽子長的還真不小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淚水模糊了莫言的小臉,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她很害怕——
淳於思遠狠狠地將莫言放下,莫言被重重的摔在床上,頭被砸的生疼。隻是源自內心的恐懼卻掩蓋了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莫言驚恐地望向麵如沉水的淳於思遠,身子也蜷縮成一團。
淳於思遠的從莫言驚恐的眸中看到了滿麵寒光的自己,腦袋莫名的清醒了,他緩緩的俯下身,輕輕地擁住了顫抖的莫言,“言兒,對不起,對不起……”
莫言此刻心下雖是恐懼,卻也不爭紮,任他抱著,直至昏昏沉沉的睡去。
莫言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她怔怔的地望著床頂粉紅的帷帳,掀開身上的薄被,“夫君,是不是言兒生病了,你就會來看言兒”喃喃自語。
翌日清晨,淳於思遠早早的來到了莫言的床前。剛坐下,便看見莫言麵色發紅,呼吸也有些急促,他伸出手來撫上莫言的額頭,“快傳大夫!”
門外的丫頭,聽到這聲厲喝,立馬拔腿去請大夫,不敢有絲毫怠慢。不一會兒,呂大夫就背著藥箱來到了莫言的床前,興許是之前跑的太急,他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待他為莫言診過脈後,告知淳於思遠,莫言呈此症狀是夜間感染了些風寒,隻需服用幾劑驅寒的藥,便可痊愈。
淳於思遠輕蹙了一下眉頭,不解明明是夏日,為何莫言還會感染風寒。呂大夫見淳於思遠如此,早已是後背發涼,掌心冒汗,站在一旁,連呼吸都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