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準備的同時,從重慶府傳來壞消息,那就是四川巡撫馬乾,副將曾英斷然拒絕兵攻打合州的請求,惹得楊軒大喊受不了,也讓錢邦芑等人無地自容。
錢邦芑、周正是五前趕到重慶府拜見四川巡撫馬乾,川東參政劉鱗長,副將曾英,還沒有坐下,曾英就大聲叫嚷,要與忠義軍比試一番。
原來上次李占春要糧,楊軒聲言曾英部為烏合之眾,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曾英受不了,一直想找機會報複。
想到此行任務,錢邦芑隻有好話歹話過不停,曾英聲言,若想諒解也可以,那就是無償提供所部一萬擔糧草。
錢邦芑內心一喜,連忙出計劃,上次不是讓你們攻占合州,打通雙方通道嗎?
現在隻要你們能夠在九月攻破合州城,一萬擔糧草一起奉上,決不食言。
現在各部雖然不缺糧草,但若翻完年,糧草必然短缺,看到錢邦芑應允,巡撫馬乾等人頗為高興,正準備答允。
但曾英覺不對,連忙追問緣故。
而錢邦芑本來就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擅長撒謊,兩句之後就露了餡,那就是流寇正準備攻打順慶府城,現在讓明軍攻打合州城,不過是為了減輕府城的壓力。
曾英連呼不可,這不是引禍上身嗎?
曾英連呼楊軒這個人不但不報當日舉薦之功,上次借糧侮辱自己手下愛將,糧食更是大打折扣。
現在可好,臨時抱佛腳,流寇打來就想禍水東引,如此損人利己之舉斷非君子所為。
錢邦芑固請,希望看到大家都屬於明軍的份上兵救援,不論是馬乾、劉鱗長,還是曾英,都不想引禍上身,到最後竟然開出價。
那就是提供五萬擔糧草,否則一切免談。
錢邦芑氣憤不已,楊軒雖然明一萬擔,以過去經驗,若拚上自己老臉,一萬五千擔可能的。
雙方相處接近半年,錢邦芑自認為有辦法應付楊軒的。
現在對方口口聲聲忠義軍不過五千之眾,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開出五萬擔價,分明不想救援。
錢邦芑一麵聲言將上書彈劾馬乾、曾英見死不救,一麵放話,若不救援,不要五萬擔,就是那五千擔也沒有。
但對方不為所動,錢邦芑隻得派人向四省總督王應熊、川陝總督樊一蘅告急,一麵灰溜溜的回到順慶。
錢邦芑罵罵咧咧的,心中怒氣難消。
楊軒笑了笑,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安慰眾人,認為曾英即使不援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錢邦芑內心一怔,睜開那三角眼睛問道:“大人,是不是你早就料定馬乾、曾英等人必然見死不救。
既然如此,你為何讓老夫跑這樣一遭呢?”
楊軒搖頭道:“監軍大人,我又不是諸葛亮轉世,怎麼什麼都能料到呢?
馬乾、曾英所部多為張獻忠所敗,這次雖然僥幸占領重慶,但一直被張文秀壓製,要想他們兵救援當然有難度啊。”
錢邦芑不知什麼好,過去一直指責楊軒這不是,哪不對的,現在看來其他眾將猶有不及。
正在沉思,旁邊殷承柞想了想,問道:“大人,陳懷西水軍已經到了儀隴前線,正準備襲擾流寇,要不改變計劃,將其部調回,防備南麵的張文秀?”
楊軒笑著搖頭道:“不必,相對對來,儀隴方向壓力更大,劉進忠本為川中名將,所部重兵駐防閬中,隨時可以順流而下襲擊府城,為今之計,還是先解決川北之困啊。
下遊張文秀剛剛為曾英所敗,現在正在養傷,這次兵不過虛張聲勢,引我們分兵防守而已。
我們可以讓人放話,聲言曾英部已經接受我軍兩萬擔援助,派出細作混入張文秀部,如此張文秀自顧不暇,斷難理會我忠義大軍。”
眾人不解其意,殷承柞問道:“大人,這樣就可以?”
楊軒站起來,麵露苦笑,這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上次張文秀乘興而來,全力進攻曾英,但被曾英襲擊後方老營,然後換上服裝混入軍中,最後大敗而歸。
考慮到張定國、白文選集結重兵於潼川州,現在無兵可派,隻有如此。
而陳懷西接到號令之後,連夜出,用了兩兩夜時間,這早上突然出現在儀隴縣城外。
而此時,劉進忠正指揮所部正攻打順慶守備、第營副千總陳應宗所據守的儀隴縣城,由於儀隴縣城緊靠嘉陵江畔,現在時值盛夏,很多部隊更是離江邊不過百來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