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縷陽光從洞口的碎石縫隙中照射進來,雷澤依然倒在石台邊熟睡著,昨日真是太累了,他從小就在帝宮長大,長這麼大哪有一次這樣勞累過?
“啊!”不多時雷澤便感到頭部一陣疼痛,一咕嚕爬了起來,以手捂著額頭,手捂著的位置已經有了些許凸起,回過頭來,卻見女孩一隻手拄著地麵,另一隻手正拿著那根燒的焦黑的已僅剩下半截的火把,正在向自己揮舞著。
眼見打不到了,女孩嘴上還一陣發狠:“我要殺了你!”
雷澤一陣摸不著頭腦,昨晚我好歹也算救了她一命,哪有這樣對救命恩人的?
“昨晚是我救了你一命,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真是不識好歹!”雷澤一麵揉著額頭,一麵氣憤的道。
女孩看了看喊冤的雷澤,又看了看身上纏繞著的布條,布條幾乎纏遍全身,隻剩下雙手雙腳和腦袋露在外麵,女孩臉上一紅,急忙取出一件麻布外套披在身上,接著又揮舞起手中的半截火把:“我要殺了你!”
“哼!懶得管你。”
雷澤也被氣壞了,轉頭便向洞外走去,此刻天已大亮該上路了,卻突然感到腹中一陣饑餓,想來自己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可是我要是就這麼走了,那個女孩該怎麼辦?她受了傷無法行動,把她自己扔在洞中多半傷勢未愈就會被餓死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最終對女孩的憐憫之心戰勝了他的憤怒,雷澤在洞口猶豫了一陣便折返回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女孩顯然氣也消了不少,詫異的問道。
“你這樣一個人在這裏會被餓死的,我背你走吧?”雷澤道。
女孩一聽,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臉上又是一陣泛紅:“哼!餓死也不用你管,你趕緊走吧,不然我傷好了一定饒不了你!”
雷澤也不理會,在一旁坐了下來,昨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需要捋順一下。
“先是父皇被莫名的力量殺死,接著是向來忠心的大將軍莫天問謀反,自己的隨身侍衛也都接連戰死,現在已經剩下我一個人了,該怎麼辦?現在我該逃去哪裏?”
“父皇的死不會跟莫天問有關吧?”
諸多疑慮使雷澤一陣困惑,轉而又想到了雪兒,“有莫道在,雪兒應該不會有事吧?”
“喂!”
雷澤正沉浸在思緒之中,卻突然被一個聲音喚醒,抬頭看向對麵的女孩,雖然女孩麵色蒼白,頭發淩亂,但雷澤此刻卻覺得她像極了雪兒,不禁多看了一陣。
“你看什麼看?”女孩又是一陣嗔怒,像是防色狼似的拖著她受傷的腿向後挪了挪。
“額……”雷澤終於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你的腿好些了嗎?”
“不用你管!”女孩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適應。
“誰要管你,你腿要是能走了我才不會管你,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人!”雷澤有些生氣,杵在一旁和女孩幹耗了起來。
時間點滴過去,最終女孩沒能擰過雷澤,服下軟來。
雷澤背起了女孩,出了山洞,他望了望來路,一陣感慨。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拿回本屬於父皇的江山,莫天問你等著……”
“雪兒,你等我回來……”
雷澤背著女孩沿著關山縱向而去,女孩雖輕,雷澤一路上還是走走歇歇,兩人均沒有言語,也沒有遇到一波追兵。
兩人遇到了一棵果樹,接滿了青澀的野果,兩人一陣狼吞虎咽吃了個飽,吃不完的用衣服抱起來丟進乾坤石內全部帶走,僅剩下光禿禿的枝葉。
兩人又尋到了一條小溪,雷澤將女孩放到了溪邊的一塊石頭上,自己趴在溪邊一陣痛飲,感覺精力充沛了許多,女孩也俯下身去梳洗著。
“我們這是要去哪?”女孩率先打破沉默,此時她已梳洗完畢,除了麵色仍然有些冷之外,其皮膚白皙,雙眼有神,柳眉櫻口,很是好看。
“我要走到這山的盡頭。”雷澤一邊往容器裏灌水一邊答道,此時已是精氣神十足,恢複了些許往日的英姿。
“這是什麼山?”女孩又問道。
“這是關山啊。”雷澤很詫異,“你是怎麼來到這的?為什麼一身的傷口?”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已經在洞口了,傷也是醒來就這樣了。”女孩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思索回憶著。
“啊?哪會有這樣的事?”雷澤思緒有些跟不上了,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的,而且自己一身的傷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受傷的時候不知道疼嗎?
“那玄國的霧都離這裏有多遠?”女孩眉宇間透著急切,接著問道。
“這……”雷澤被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女孩似乎很神秘,玄國和雷國中間還隔著聖火國,這算下來誰又知道有多遠呢?她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怎麼會問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