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2)(1 / 3)

第六章 (2)

她在等離魂老怪前來將俘虜帶走,卻接到信使傳來招待處出了意外,全壇弟子奉命出洞的消息,要她速離此地。顯然,情勢嚴重惡化,大事不妙。

她不能背著趙九偷越城關出城,背一個體重超過她一倍的人偷越城關,飛渡十餘丈黨的城濠,她還無法勝任,必須先找地方安頓,天亮後再找車轎將俘虜運出去。

幸好她走快了一步,不然便會與八方土地碰頭。

她出現在狀元訪戚老宅的院門外,街道黑沉沉鬼影俱無。奚本厚的爪牙們晚間不敢再派到宅外張牙舞爪,全部躲在宅內等候災禍臨頭。

叩門聲輕響,久久,門內方有人低聲問:“誰呀?”

她開始用門環叩出一串聲響信號。

奚本厚象隻驚弓之鳥,惶誠惶恐帶了八名爪牙,在密室接待巡察,少不了有一陣教中禮俗參見。

“城外傳來的消息,你們可知道詳情?”她一麵將趙九解下一麵問。

“信使來過了。”奚本厚恭地說:“本香堂已派出四位可以高來高去的人手,出城至香壇聽候差遣,至於發生了什麼變故,弟子就不知道其詳了。哎呀!這……這人是……是……”

“是趙九。”她將趙九按入大環椅內:“本巡察已將他擒住了。”

“謝天謝地!”奚本厚舉手加額感謝天地:“可……可是,城外怎……怎麼又……又有 了變故?”

“總壇派了好幾批人分頭趕來支援,可能引起某些對頭的注意。也許,是姓趙的另有黨羽情急鬧事,本巡察需要靜室安頓,明早速準備一乘暖轎,把這該死的東西送至香壇處治。”

是,弟子這就派人準備。這裏本來是香堂,隔壁就是靜室,弟子這就派兩個仆婦前來聽候差遣。”

“不必派人來打擾,你們安歇去吧!”

靜室沒有生火盆,冷氣襲人。她拒絕派仆婦前來照料,真是有福不知享。室中沒有床,她將趙九擱在壁角,自己找來一隻蒲團打坐調息,等候天亮。聽街上傳來的更鼓聲,已經是四更初,偶或可以聽到更夫們隱隱的吆喝聲:“小心火燭……注意門戶……”

她心中很亂,不知道城外香壇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趙九倚坐在壁根下,一雙黑亮虎目,映著燈火灼灼生光,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該死的,女人!”趙九發話了:“偌冷的天,你不覺得這樣分別綁住我的手腳,久了會有什麼結果嗎?”

“你反正是要死的人,什麼結果你應該知道。”她冷冷地說。

“你們要口供,是嗎?我凍死了,離魂老怪會原諒你?”

“你凍不死,本姑娘已經計算好了,你的血脈仍可流抵指尖;本姑娘是捆人的行家。”

“身上有七枚三寸針,難受極了。女人,把針起出來好不好?”

“你別想。”她陰笑:“除非你用勁或走動,針在體內絕對不會痛不會移位,對付你這種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最好是多加七枚針。”

“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趙麼苦笑:“你知道嗎?你我是同類。”

“同類?你是什麼意思?”

“我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笑笑:“下手不留情,刀劍揮出有我無敵。喂!如果有一天你我麵對亮刀拔劍,你會殺我吧?”

“那還用說。”

“我也是,我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你。葉嫣紅,真可惜。”

“可惜什麼?”

“可借你沒有殺我的機會。”

“離魂老怪會殺你,總壇派來的人會殺你。”

“他們殺不了我,敢打賭嗎?”

“你不是作夢吧?”

“你並沒有睡著。”

“你似乎在玩弄什麼詭計。”

“不是詭計,是事實,你們總壇派來的人,出了天大的變故,變故出乎你想象之外的嚴重,嚴重到足以讓貴地的香壇土崩瓦解。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

“我相信不久之後,城外的消息一定可以傳入城來,剛才我留心察看奚本厚臉上神色的變化,他眼中的神情怪怪的。”

“怎麼怪?”

“在下稱雄江湖十載春秋,見識與經驗可說超人一等。對奚本厚這種人,可說了解得十分透澈。他是本城的地棍頭頭,不折不扣的地頭蛇,這種人最可怕,連英雄好漢也不願招惹他們。這種人八麵鈴瓏,善於見風轉舵,知道趨炎附勢,更擅長打落水狗,門路多能屈能 伸,時運來可以在達官貴人間稱公道爺,失勢時可以鑽到老鼠洞中啃草根樹皮。你們以重利招引他入教,他如果死了,發了財又有何用處?當他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時,一切虛名浮利都無法令他留戀了,等信息傳到,他知道靠山已倒,嘖嘖嘖!葉嫣紅,你想到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