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1)(1 / 3)

第十八章 (1)

距離商家窩藏匪類,交通湖寇事泄拒捕,舉家畏罪****的變故,已有百日時光。光陰不會因為世間的任何變故而停滯。

全州的人,已將商家、楊家、與及以後又發生破產變故的李家孫家所生災禍忘了。人如果不健忘,很可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看不見的改變,偶或從有心人的言行中看出端倪。可以隱約看出的是,夜間秘密焚香敬神的人增多了。

但白馬洲白馬觀,一切如恒,並沒增加進香的人,似乎往來的香客更少了。

這期間,往來常德、嶽州、荊州的商旅,仍然水陸通行無阻。灃州本來就是一座往來的大埠,商販聚散的大城,武陵山區山產的集散地。

與天下所有的通都大邑一樣,有些人來了,有些人走了,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忙,來來去去平常得很。

這天,嶽州來的客船,靠上了城南道源橋碼頭。

一位留了小八字胡,年約三十上下,人才一表的旅客,穿了一裝青施,神氣地踏上嘈雜的碼頭。

後麵,跟了一位廿來歲像貌堂堂,但臉上不時出現傻笑的愣大漢,背了一隻大包裹,手裏提著另一個青包袱,份量不輕。

一位健壯的店夥排眾迎上,笑吟吟地先行禮。

“這位可是武昌鴻遠棧的周師爺?”店夥恭敬地問:“小灼是南門鴻賓客棧的店夥鄭五,特地奉命前來迎接的。敞店早些天就接到嶽州來的口信,說周師爺隨這班船到達敝地。”

“不錯,在下就是周宇,武昌鴻遠棧的三管事夫子之一。”旅客也和氣地說:“故棧與嶽州的三湘寶號有生意上的往來,由三湘寶號引介來到貴地。調查永定衛山區山產運銷江南的可行性,要有一段時日逗留,事先訂了貴店的房間,勞駕引路。”

鄭五向後舉手一揮,來了兩名年輕力壯的小夥計。

“替周師爺攜行囊。”鄭五向兩店夥下令:“人太頭小心了。”

碼頭上人多嘈雜,一些混混在找機會渾水摸魚,一些便在公人和眼線也在防止罪犯作案,當然有些懷有特殊任務的人在人叢中活動。

他們的話聲音並不大,似乎並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許動!”健仆一把推開上前接包裹的小店夥,大眼一翻:“這是我師爺的行李,誰都不許動。”

小店夥幾乎被推倒,吃了一驚。

“小二哥休怪。”周師爺客氣地向大店夥道歉:“這位是敝號的夥計王大牛。愣頭愣腦直腸直肚,倒是忠心耿耿,力大如牛。你們就別管他好了,他拿得動。”

“師爺請隨小的來。”鄭五搖搖頭苦笑,揮手示意讓兩位小店夥先走,領路離開碼頭。

進了城,大街上行人不多。

鄭五走在周師爺的左側,兩位小店夥已經不見了。周師爺走路慢吞吞踱方步,倆位小店夥怎肯陪著走?

“二哥沒來?”鄭五問。

“他在嶽州查一些線索。”周師爺說:“在那邊。可能獲得一些三位師爺的來龍去脈。這裏怎樣了?”

“城裏我查出五處秘壇,似乎城外四鄉都有,但外人不易進入,所以還不知道詳情。已可斷定的是,玉清觀主羽翼已成,已具氣候。”

“沒去過白馬觀?”

“不想打草驚蛇。可怪的是,白馬觀似乎香火比往昔冷落。”

“這就可以轉移世人注意呀!”周師爺笑笑:“等我了解情勢之後,再定偵查自馬觀的計劃。”

“去找玉清觀主?”

“不,他會來找我。”

“他去嗎?”

“會的,而且一定會。哦!你來了四十多天……”

“收獲相當豐富。”

“先不管收獲,你沒引起他們的注意吧?”

“我想不會。我是從船上因病留下來,欠了店錢當夥計抵債的平常人,連客棧的人也把我看成他們的同類。”

“常德方麵可有消息?”

“還沒有。大哥,會不會發生意外?”

“這……應該不會。倆位小妹機靈得很。”

談談說說間,鴻賓客錢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