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3)(1 / 3)

第十九章 (3)

微風輕拂,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異味,象有火焚香,也象爛草所薰發的味道。

一個白衣的女裙郎,出現在王大牛的房中。

燈盞中僅有燃著一根燈草,火光如米,因此房中仍然漆黑。女郎在黑暗中站立良久,房中唯一的聲息,是王大牛均勻而相當平靜的輕鼾聲。

久久,女郎終於挑亮了燈光,加上了四根燈蕊,房中一亮。

房門沒上栓,床上的蚊帳沒放下,床上的王大牛和衣蜷倚在床尾,好夢正甜,臉上的神情安詳恬靜。

這表示他還沒盥洗,房門沒關,帳沒放下,便因疲勞過度,歪身倒在末尾,迷迷糊糊蜷倦睡著了。

女郎非常有耐心,站在床口不言不動,仔細地打量王大牛。

不久,房門再次悄然而開,進來另兩位白衣女郎。

“大姐,沒見有人。”一位女郎低聲說:“負責監視的倆個人,發誓不曾看到他們外出,怎會平白不見了?”

“我們的那些眼線,怎看得住報應神?”侵入王大牛房中的女郎說:“他們一定去踩探本教在城內的香壇了,不到四更盡不會回來,你們靜候監視,必有所獲。”

“大姐這裏……”

“這個自稱王大牛的報應神是留守的人,已受到完全的控製。”

“先帶走吧!”

“先帶走,那周師爺和鄭五倆個報應神,今後永遠不會上當了。”

“那……大姐準備……”

“我來先問口供。”大姐揮手說:“你們回去潛伏,小心了。”

“好的。”倆女同聲應諾,欠身行禮向房外走。

“要記住。”大姐叮嚀:“報應神已知的有四個人,未知的不知到底有多少,因此你們要留意陌生的人,隻許進不許出?”

“是的,大姐。”倆女重行轉身,其中一個應諾:“麵對減震天下,本教的最可怕死敵,怎能掉以輕心?”

“那就好,你們走吧!”

倆女轉身出門,順手帶上房門,門外漆黑,突然傳出兩聲極微的響聲。

房內的大姐,自己卻掉以輕心,注意力全放在床尾的王大牛身上,沒留意房外輕微的聲息。

她蓮步輕移到達床口,動人的櫻口卻出現今男人戰傈的冷笑,長袖輕拂,晶瑩的玉手伸出袖口。

這瞬間,她的玉手突然僵住了。

蜷縮在床尾的王大牛,突然手腳伸張,似在夢中醒來,伸展手腳打嗬欠伸懶腰,虎目微張。

她僅僵了一刹那,立即如夢初醒,玉指疾下,取期門控七坎,又快又準。

可是,王大牛恰好身軀翻轉,滾至床中心,手腳一伸,似乎又重行入夢,似乎配合她的手指滾動,恰到好處。

她及時收手,製穴落空。

“怎麼可能?”她驚訝地自言自語。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怎麼可能?可能什麼?”刺耳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參見爐主。”她轉身恭敬地行稽首禮:“弟子感到驚訝,這人已經在迷魂魔音與清虛浮香的雙重禁製下。本該沉迷如死的,但剛才竟然翻身,所以弟子十分訛異。”

是一位像貌猙獰,發已斑白的老道,背上有鬆紋劍,手中有拂塵,陰冷與驃悍之氣外露,有一般震懾人心的氣勢流在外。

“有這麼一回事?”老道爐主意似不信。

“弟子正要毀他的經脈,所以來不及下手。”

“確是不可能。”

“弟子……”

老道爐主一打手式,額首示意。

她當然看得懂老道的手式,左手一抖,淡淡的細小晶芒破空而飛,共有三枚細小的針形暗器,射向王大牛的胸腹。是頭重尾輕的特裝飛針,不需用絲線作穩定尾穩,勁道極為凶猛,一閃即至。

這瞬間,老道到了。

“快退!”老道急叫,左手將她推得斜撞而出,右手的拂塵發出破風的銳嘯,向床上的王大牛猛抽而下。

一聲暴震,床整個崩坍,帳架下砸,上麵多年存留的積塵,形成塵霧彌漫飛散。

床上的王大牛不見了,燈火搖搖。

白衣女郎本能地向房門口退,老道的反應她知之其詳,如果不是碰上了可怕的意外變故,老道不會焦急地要她快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