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不安分的大風卷起沙子掀起一片熱浪令這個處於沙漠邊陲的小城顯得更加燥熱。燥熱的天氣容易讓人煩悶,煩悶的人與人應該會有爭吵顯得喧囂,可是這個城池在這個時候卻特別安靜。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爭吵,似乎所有人都是啞巴。倒是好動的大風不時的卷起沙塵打在各種建築上吱吱作響,像是在嘲笑這群啞巴。
在這個邊陲小城,除了本地居民,來這兒的多數是準備去沙漠尋寶的人,俠客義士,邪魔外道魚龍混雜。本應熱鬧一團的小城,現在所有人都像被奪走了聲音般麵色凝重。自然沒有人奪走他們的聲音,讓他們麵色凝重的原因很簡單——十裏外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即將進攻這裏,今天這城如果被破,少不了被屠城。
這支軍隊在三日前就出現,並派人來信讓城內所有人三日內投降迎,歸順他們。城內魚龍混雜,各大勢力自然不是易與之輩,特別是發現來使武功並不怎麼樣之後,雖然沒有殺他,但也打發了他回去。但兩天來派去試探的人馬全都有去無回,令城內所有人都漸漸變色,看出風頭不對的人家都已收拾細軟帶上家眷離開了這裏。
這裏並非軍事要塞,且地處偏僻。官府在這裏駐守的軍隊並不多。這城,恐怕是保不住了。而留下來的人,要麼不能走,要麼不想走。有想一戰成名的少年俠客,也有試圖以戰止戰的賢者。有心存死誌的武者,也有在生死邊緣尋求突破的武癡。留下的人雖然有誓與這個小城共存亡的信念,但沒人想平白無故的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送死,他們缺少一個領袖。
十裏外逐步逼近的軍隊的肅殺之氣讓這個小城變得更加壓抑,小城裏的人在賭,賭“那個人”會不會出現,一個能扭轉戰局的人,坊間傳聞他曾受過城主之恩,這座城若有危難會出手相助一次。
十萬軍隊逐漸逼近這座小城,十裏,八裏,五裏……。那人沒出現,小城的人卻也沒再等,俠客們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器,隱匿於各個街頭小巷,他們並非正規受訓的軍人,上戰場可能會添亂。出城準備迎戰的士兵們似乎都在手抖,但卻沒有後退。明知是死也要向前,他們的名字,都會在曆史上閃耀。兩軍距離越來越近,一萬對十萬,差距太大了。如果那個人不出現,沒人覺得會贏。
不安分的風推著雲遮住了太陽,似乎不願讓照耀這地上的光明被這即將成為煉獄的地方汙染。
隻是,這裏並沒有煉獄,也沒有流血。因為十萬大軍前麵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牆,令其無法越雷池一步。他們麵前逐漸顯現了一道人影,這個人影的出現讓小城裏的人大為振奮。是的,那個扭轉戰局的人出現了。
樞陽界下第一強者,界主最小的弟子——寧陽。他一個人,曾翻手毀滅了一個大世家王朝。有他在,這區區十萬人的軍隊又算什麼?但是令人不解的是,這次他並沒下手傷人,隻是將他們困住。不久困住的人發現出不去,卻並沒有出現混亂。反而還散開了一條道路,一輛戰車緩緩向前,上麵坐著一位黑衣男子,衣著華貴,應該是首領。
沒等他開口,寧陽先朗聲道:“我知道你來自哪裏,也知道你來所求何物。世界法則所限,我不能殺你,但我能困住你直至你們壽元耗盡。你們從哪裏來回哪去吧,我可以傳你一份養生之道當做交易,隻要我在,保你長生不死。”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會:“朕憑什麼信你?”
寧陽笑道:“憑我的實力,你現在奈何不了我。不走,我可以拚著被世界法則反噬幾十萬年不得寸進殺了你。回去,我可以傳你一份長生之道,你所在的世界跟樞陽界空間通道已經打通。那麼世界法則恐怕已經相互交融,修行體係是能通用的。”
中年男子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眼看這十萬大軍撤去,寧陽卻仰天苦笑:“師尊說三千年前樞陽祖神的投影突然消散,再聯係兩千年前山海宗的突然消失。分明是世界即將被吞噬的征兆啊,樞陽界,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