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離去,全然不知身後的夜鷹由始至終都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夜鷹很清楚,這位十三王爺並不是簡單的角色,自家王爺一向小心提防著這人,所以他絕對不能讓這十三王爺做出什麼對王爺不利的事兒。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安曉琪似乎察覺到有人進屋,睜開眼就看見北堂誠文站在身前,他身上的衣裳還是出去時的那套,可見是還沒來得及換。
“你又怎麼了?”
又?什麼叫又?她入宮到現在可沒做什麼,今日可是第一次。
“沒什麼,崴到腳了。”
北堂誠文挑了挑眉說:“你走路走得好好地也會崴腳嗎?”
安曉琪瞥了北堂誠文一眼,雖然心中萬般不爽但還是用微笑接下了這句嘲諷的話。
“不是我走路的問題,而是這皇宮總有一些不太正常的人罷了。”
“你可真膽大,竟然說皇宮的人不正常。”
安曉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扯了扯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說:“我隻是實話實說,如果王爺覺得聽不慣大可把我淩遲啊、車裂啊、炮烙啊,等等等等……”
北堂誠文忽然有種感覺,第一次他有那種好像被人看穿並且踩在腳下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又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在他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上到皇後太後,下到宮女太監,都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毫無忌諱地同他講話,就連他最信任的夜鷹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這一切他人所不敢,眼前這名女子卻辦到了。
何以安生,哦不,是安曉琪,到底是怎樣一名女子?從何而來?真正的她是什麼樣子呢?
安曉琪對沉默的氣氛一向不太喜歡,她寧願同北堂誠文鬥嘴也不喜歡讓他這麼一言不發地死盯著。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安靜地讓人很不爽。
這樣的女子著實激起了北堂誠文的興致,一股玩遊戲的興致,他現在想要玩一個全天下最危險也是最有趣的遊戲,這個遊戲的名字叫“情”。都說世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尤其是女子。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地利用一下呢?
她這樣的女子是否也逃脫不了情關呢?嗬嗬~
“你是怎麼會崴到腳的?”北堂誠文坐在床邊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詢問著,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安曉琪更加覺得不妙。
人突然轉性無非兩種可以:一、腦子被門夾過了或者燒壞了或者撞壞了或者失憶了;二、有陰謀,而且是很大的陰謀,俗話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北堂誠文想幹嘛?這個她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一定在心裏盤算著什麼。
“沒什麼,遇人不淑,不小心就崴到了。”
“哦?你是遇到了什麼對你不敬的人嗎?”
安曉琪原本想點頭,但是一想她還沒弄清楚那個叫月兒的宮女和夜鷹之間到底有什麼事呢,如果現在讓北堂誠文插一腳的話,那豈不是會節外生枝嗎?不,絕對不可以。
“也沒有啊,反正皇宮的怪事一直是最多的,我不在意。”
安曉琪一派無所謂的模樣反而激起了北堂誠文的探知欲,憑他的直覺可以肯定安曉琪一定有什麼在刻意隱瞞。如果換做平時的她是絕對不會這麼息事寧人的,一定會力爭到底。
“如果有人對你不敬就告訴本王,本王一定會嚴懲。”
聽了他的話安曉琪有些詫異,抬眼打量著北堂誠文,不論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北堂誠文和平時不太一樣,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莫非,今天的他被鬼附身了?還是回來的路上撞倒腦子傻了?一點都不像那個冷酷無情的北堂誠文。如果不是腦子撞壞了那就是裝著一肚子的壞水想做壞事,哼哼!
“我知道了,如果有人對我不敬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王爺的。”
告訴他?才怪了,除非她腦子不正常了才會這麼沒事找事,不然誰會像他這樣的人訴苦?!寧願對著夜鷹那樣的“冷麵殺手”也比對著他這個深不可測的家夥好。
北堂誠文看了眼安曉琪的腳說:“上過藥了嗎?”
“嗯,上過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近期就不要下地了。”
安曉琪報以一記溫婉的笑一派受寵若驚的模樣說:“多謝王爺關心,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養傷的。”
來到前殿北堂誠文示意夜鷹跟隨著一同來,兩人走出景殿站在外麵的庭院中。北堂誠文一席銀灰色錦衣背對著夜鷹站著,氣氛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被北堂誠文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