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裴遠冷笑一聲,意態闌珊的應了一句。
安樂王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一等他走,崔鈞忍不住問裴遠:“怎麼這瑤金樓竟然是他的?那咱們還查嗎?”
“查!”裴遠肯定是要查的,隻是不能再這樣查了。
安樂王明知道他們來,不可能不交代瑤金樓的人如何應對他們,他們不管塞多少銀子,打通多少關係,問來的,也都隻是安樂王交代的話。
看來今天隻得無功而返了。
裴遠起了退意,崔鈞卻不願意離開,說是要和瑤娘見一麵再說,裴遠知道攔他不住,也就不勸了,自己回了府裏。
自從陸清歡失蹤之後,賀蘭玄逸也忽然失去了消息,裴遠本來還想去找他問問陸清歡的情況,誰知道早已人去樓空,問了周圍的住戶,說是早就不在那裏了,具體去了哪,卻一概不知。
裴遠隱約覺察出,這一切都和安樂王有關,可是他沒有證據,也沒有任何推斷的依憑。
光靠直覺,是得不到結論的。
裴遠剛剛回府,立刻去了陸清歡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陸清歡正坐在床邊上,手中捧著一方帕子繡著。
裴遠眸光一痛,陸清歡別說是繡花,即便是縫衣都不會,到底發生了什麼,竟將她所有的習慣和性格都改變,脫胎換骨,不似前人。
昨日鶯歌將自己的懷疑對他說了,可是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陸清歡,竟然是假的。
他寧肯相信陸清歡是中了毒,受了傷,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感覺到房間中多了一個人,正在繡花的陸清歡抬起了頭,看是裴遠,眸光微微一閃,柔笑道:“郎君,你來了?”
“是,我來了。”
“那個……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如意?”陸清歡有些怯弱的開口,試探道。
裴遠皺了皺眉:“你似乎對那個叫做如意的女婢十分依賴,她是什麼時候跟著你的,還記得嗎?”
“你說如意啊?她……”陸清歡想了一下,答道:“一直跟著我的啊,從小就和我一起長大呢!”
“難怪你這兒依賴她。”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裴遠淡淡的說了一句,心中一絲一縷的疼著,卻隻是靜靜地盯著陸清歡,不願挪眼。
陸清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避開目光,小聲道:“如意說我病還沒好,需要喝藥……”
“喝藥?喝什麼藥?”裴遠忽然上前一步,按住陸清歡的肩頭急急問道。
“喝……我也不知道喝什麼藥……”陸清歡嚇了一跳,見裴遠的目光有些嚇人,急忙解釋道:“是我頭摔了,如意說那個藥能幫我治頭疼的……你掐的我好痛!快鬆開……”
裴遠被陸清歡略顯痛苦的聲音喚回神智,急忙鬆手,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清歡,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叫清歡……我叫幻娘……”陸清歡搖頭解釋,又似乎對裴遠十分的懼怕,聲音小小的,滿臉怯弱:“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時候能放我回去啊?”
柔婉謙順,嫻靜純潔,卻一丁點兒陸清歡的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