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梧桐隱忍不住,終於張口道:“去找她賞月吧,快去!”
同樣的月色,在子樂的眼裏可沒那麼浪漫,夏儂語小心的在子樂綁手的繃帶上係了個蝴蝶結,狠狠的一拍子樂的臂膀,呼道:“包紮好啦!”
“哎呀!”子樂痛呼一聲,夏儂語絕對是故意給她殘上加殘的,噠噠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的月,兀自傻笑,夏儂語斜著眼睛湊到噠噠身邊她都沒有發覺,夏儂語壞笑一聲,一巴掌拍到噠噠的後背上,噠噠呼的一聲跳了起來,嚇得不輕,夏儂語嘻嘻笑道:“幹嘛呢?思春呢?”
“夏儂語!注意你的素質!”噠噠氣鼓鼓的叫道,她是看邢遮雲不在,就敢公然吼他老婆了,夏儂語鄙視的一撇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婆婆媽媽的。”
噠噠一聽,冷靜下來,臉頰紅紅道:“他今天晚上就救了我,才挨得那一掌……”
“哦~”夏儂語和子樂一同怪聲怪氣的應道,噠噠的臉更紅了,夏儂語壞笑道:“被男人保護了,這感覺應該不錯吧?”
噠噠埋頭不語,子樂看夏儂語,搖頭道:“你家邢遮雲太變態,估計你沒親身經曆過什麼危險,一定沒體會過!是什麼樣?”夏儂語回看子樂,子樂雙手一攤,道:“我們群毆的時候,一倒一片,估計誰也來不及看別人,我也沒體會過!”夏儂語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邱知寒這人還不錯,不過他好逑淑女的時候進展太慢了,不溫不火的。”夏儂語摟過噠噠的肩膀,信誓旦旦道:“我們不妨試探一下,看他是不是對噠噠有意思。”
噠噠抬頭,西紅柿臉狠瞪了一眼夏儂語道:“我看是你生活太沒意思了!”
夏儂語眉毛一挑,道:“邱知寒有沒有意思我是不確定,不過我覺得噠噠是一定有意思了……”
噠噠尖叫一聲,撲倒夏儂語,毆之。
硝煙過後,子樂拽起噠噠和夏儂語,一拍噠噠的肩膀說:“噠噠的風花雪夜交給我!”又一拍夏儂語的肩膀說:“子樂我朋友的身家清白交給你!”
“我?”夏儂語不解,噠噠和子樂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夏儂語,嘴角協調的掛著一抹幽幽的詭笑,夏儂語頓覺陰風陣陣。
清晨一早,邱知寒的兩個貼身衙役便趕到了邢府,他們連夜去辦大人交代的事情,過門不入的直接回了衙門,後來又得知大人受了傷留在了邢府,這便急急趕來。
摒退了伺候的下人,邱知寒捂著胸口坐在了椅子上,七月和九月看了看幾乎彎腰走路的大人和對麵那蒼白如紙卻若無其事的葉梧桐,真不知道到底誰受的傷更重,當屋子裏隻剩下四個人,七月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衝著邱知寒一抱拳道:“大人,我們連夜出了鎮子,終於找到了陸悠然的佳人。”
“哦?”邱知寒前探身子,瞪大了眼睛,七月說:“他們對此很是忌諱,但我和九月用了點小手段,他們一害怕,就都說了,據說當年陸悠然出生的時候也是在咱們鎮子,那時候的陸家是鎮子中比較富庶的人家,陸悠然的母親正是張府夫人的親妹子,本來有著張家的照拂,兩家都過得不錯,可是後來陸夫人生下陸悠然後,卻被陸家以七出淫佚之罪將其休離陸府,並不承認陸悠然是陸家子嗣,陸夫人獨自帶著陸悠然遊蕩在鎮子中,奇怪的是,她的親生姐姐張府夫人卻不許張家接濟這個妹子,直到陸夫人窮迫死去。”
九月接道:“陸夫人死去之後,張府才將陸悠然接進張府,而陸家沒過多久也搬離了鎮子,鎮中傳言說是陸家失了顏麵,但其實是迫於張家的壓迫而不得已為之,而陸悠然在張家過得也不是很好,很得張家的嫌棄,於是在陸悠然十歲的時候毅然離開了張家,走進了江湖,後來便無音訊,但子樂公子卻和他很是熟識,於是屬下們便就此追查,得知陸悠然輾轉到了中弋,並拜了中弋大俠無涯為師,成為無涯的關門弟子,那之後一直在中弋生活,直到一年前,張府老爺尋到他的消息,傳信找他回來。”
“既然張家都厭棄他,那招他回來做什麼?”邱知寒問,七月說:“張家老爺子息單薄,身下隻有一個女兒,他想找陸悠然回來繼承他的家業。”
九月說:“顯然他回來了,那時候就住在張府,但他深居簡出,鎮子的人大多不認識他甚至沒見過他,直到幾個月前中弋發生了江湖上的大事情,並與無涯大俠有關,所以陸悠然不顧張家的反對毅然又回了中弋,再次在鎮中見到他,就是張芙蕖死前的那幾天,鎮中寶的老板說他一直都是住在客棧的。”
“陸悠然是因為張家的厭棄而小小年紀便闖蕩了江湖,他現在生活自由自在,本可以不回來……”邱知寒若有所思道:“他回來,難道是為了張家的家業?”
“不會。”對麵的葉梧桐放下茶杯淡淡搖頭道:“雖然陸悠然現在像是得了瘋症,但他並沒有失去意識,他的本質基本是不會變的,通過我的觀察和……子樂的敘述,陸悠然這個人是個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他在江湖中遊刃有餘深得大家的喜愛,中弋無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他的關門弟子本就帶著名聲,他不缺名聲與財富,而中弋發生的那場浩劫並不是無涯一家的事情,而是無涯代替武林為民除害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陸悠然那時已經身在遠在千裏的鎮中,環抱財富安然得意,卻不顧及阻攔,毅然決然的回到中弋參加了那場浩戰,並且為了救助別人而受了重傷……以上足以看出,在身無異樣之前的陸悠然,不是個貪圖錢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