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色又沒有在峰上,這是李煜到她房裏取經書時發現的。
李煜取過白紙,翻開《道德經》,卻遲遲無法落筆,總是感覺缺少了些什麼。一刻鍾後,李煜丟下毛筆,白紙上隻是塗抹出了一個“道”字,而且寫的相當難看,一點也看不出當初苦練後的功底。
坐在竹椅上,李煜再次嚐試進入自修的境界,不管他怎麼努力,如何強迫自己不去想任何東西,都是沒有作用,而真武太極心法的等級是紋絲未動。看來,確實是缺少了什麼東西。
“師兄,吃晚飯了。”
晚飯的時候,純色回來了,隻是臉上沒有了昨天的歡笑,眼睛紅紅的。
“不用去求他了。”
純色手一抖,食盒掉在了地上,她忽然跑到李煜跟前,一下趴在李煜的膝蓋上,嗚嗚哭了起來。
“沒有問題,明天開始,我們一起抄書。”
純色仰起梨花帶雨的嬌顏,點了點頭。
其實,李煜早就知道抄書與真武太極心法本沒有必然的聯係,隻是要想學習這個得靠機緣,武當派作為道家門派,從道家經典中入手顯然可能性會很高。作為太極心法的進化版,效果卻是天壤之別。
純色幫李煜磨好墨,鋪好紙,就去書架上隨意取了本書回來,在李煜對麵坐下。李煜身形一震,那種感覺,似乎,回來了。
“師兄,我手好酸。”李煜正抄寫入境,純色忽然過來握住了他的筆,“已經中午了,我們下山吃飯去吧!”
雖然經過了連續的震動,武當山依然還是武當山,真武大殿依然威嚴肅穆,而純言依然堅守在大殿前。見到李煜和純色,純言依然如以前一般恭敬地見禮。作為秘籍發放人,純言早已步入了門派十大高手之一,就某種輩分上來說,李煜已經成為他的師弟了,但純言依然稱呼他為純陽師兄。他還記得那天透過門縫,看到李煜在太極氣場的包裹下劍指道玉,那個場景他一生難忘。
純色高興地拉著李煜進入食堂,食堂裏現在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道心雖然不再是掌門人了,但天闕沒有對他的一些作為進行整改。現在在食堂裏用飯的,隻是那些外出曆練完回來暫時休息的。純色也沒有遇到和她熟識的師姐妹們。
“純陽師兄,我剛才看到純武師兄往明心峰上去了。”純言見到李煜忽然說,“要不要……”
李煜搖了搖頭,說“知道了。”說完如往常一般,被純色拖著往山上而去。
***
“純色師妹,你回來啦!我等你半天了。”純武見到純色,臉上一喜,不過在看到純色依然親密地挽著李煜後,笑容更甚。
純色對他卻是視若不見,從他的笑臉旁昂首走過。
“純陽師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純武大聲說道。
李煜還不待有所反應,就聽得身後“啪”的一聲脆響,手腕上卻是一空。
“為什麼?”純武的聲音很是疑惑和不服。
純色脆生生的聲音道,“因為你說錯話了,所以該打。要是繼續胡言亂語,我就繼續打,你可以試試的。”
手腕上一重,純色已經回來了。
“師兄別生氣,隻是我剛才太生氣了,所以就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動手,我以後不會啦!”說著還故意岔開話題,“哎呀,太陽都要落山了,師兄你今天還沒把《道德經》抄完呢!”
李煜笑了笑,他並沒有生氣,有些人注定隻是一個悲劇。
天色漸晚,李煜起身將書稿整理了一下,又取過一些白紙和蠟燭放在桌上,走到純色床邊,把被她踢歪的毯子重新給她蓋好。吹熄蠟燭,關門而去。
純色睜眼看著那個背影出門而去,臉上一喜,這才真正沉入夢鄉。
李煜覺得那種狀態似乎又回來了,窗外已經出現了些微白光,他依然沒有感覺到瞌睡,手中的毛筆更是龍飛鳳舞,一頁頁毫不停歇地抄寫出來。
今晚依然是大風,陣陣強風卷過,便有枯葉草木從屋頂落下,隻是那些枯葉草木無論怎麼飛,都不能進入書桌那一圈。書桌周圍如同有無形的氣場將一切隔離開了一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李煜筆下一頓,沒有繼續抄寫下去,心中念頭已過,又是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在紙上浮現。
係統提示:真武太極心法突破禁製,當前恢複等級為十級。
雖然,有些東西被抹消了,但是,有些東西看來並沒有完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