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開始小了起來,遠方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沒有了這些外界的幹擾,黑衣青年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天棄森林是大凶之地,但同時也隱含著諸多妙處,其中緣由,自是因為我和族長小的時候,也曾經踏入過這片地方。可還是沒想到,這樣的天賜之地對你的修行而言,並沒有太多的用處。身處在曾經天下或許現在仍是最為厲害的門派裏,你卻無法修行其中的功法,想必你心裏也有很多的想法吧。”
他說了很多的話,陳塘也知道這兩個老人對自己已經很好了,不然當年在衡水河邊的就是一具死嬰而非現在的青蔥少年了。他也從未有過抱怨,畢竟是非對錯,都是他最初的選擇。於是向身前之人抬手鞠躬道。
“您和族長已經對我很好了,陳塘並不抱怨什麼。事實上在這天棄森林裏,我也學到了很多,不一定非要是頂級的修行功法才能在這世間生存下去。”
“哈哈,我當然相信你,走吧,我們一起回去。”黑衣青年大手一揮,將少年帶到自己的大氅之下,無視麵前的風雨,一路朝前,隻留下身後那若隱若現的火光和那快要消失的黑衣做伴。
陳塘知道在他看到青年的那一刻,自己離回去的時候也就不遠了,但離約定的三年之期卻實在還有很長的時間,所以他無法明白族裏在這時候叫他回去的原因。
看著少年一臉迷惑的樣子。流雲長老對他解釋道。
“這次讓你提早回去,事實上還是因為一年前你們闖入海角天涯的事。血夜神鴉的禍亂,封印陣法的鬆動,小雨的離奇失蹤,外界的蠢蠢欲動。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人去探察。”
這時老人恢複了他本來的模樣,看著遠方不停退去的黑雲,心中一陣感慨。繼續說道。
“而鬆動的陣法卻隻能允許踏入淩雲境與青山境的修行者通過。所以這次族裏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們年輕一代的身上,而且外麵的世界畢竟很大,我們無法治好你的病不代表其他人不行,去外麵看看吧,帝都也好,衡水也好。我相信你會有收獲的。”
陳塘聽後心裏也是震驚不已,他知道還有外麵的世界,是因為有他自己的原因,但這次族裏卻選擇將指這個消息公諸於眾,他相信族長是經過很深刻的考慮,才做出這番打算。但對於自己的未來,他還是看不太清楚。
他仍然有很多的不解之處,懷中的二二不知從何時開始醒來,望向這片稍顯不同的環境,雖然沒有太多的不適應,但兩隻眼睛卻露出了迷茫之色,一臉不解的望著眼前的少年。陳塘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向它解釋。
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當前的形勢,於是他向流雲問道。
“這次族裏是要派我出去解決這一大堆事麼?”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族裏時要選擇出世之人行走天下,但不一定是你,所有人,隻要是低於白駒境界的修者都可以報名參加,勝者才能成為聖閣千年之後的第一位入世之人。”流雲看著他,笑著回答道。
“所以是什麼讓您如此毫無道理的相信我會是最終的贏家呢?”
“你畢竟算是我的徒弟,能夠贏得出世之戰我並不奇怪,我所在意的隻是你最後會以怎樣的方式取勝罷了。”
看著眼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的這位老人,陳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接下去,索性就閉口不言,不在想那些紛繁亂雜的瑣事。
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盡心準備,準備出發,準備去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