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你變了。”鏡月洛謙看著站在他麵前,用質問的眼神看著他的璃傾,微微的歎息道。
“變得不那麼冷血無情了嗎?”璃傾笑了,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的九公主會養成那樣的個性,那不隻是寵出來的,而是她這個心中最為崇敬的父皇刻意教導出來的。
“傾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鏡月洛謙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璃傾的身邊,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
感受到那熾熱的體溫,璃傾的身體猛的僵住,她的一生,還從來沒有靠近哪個男人的身體如此近過。在軍營的時候,大家知道她是女子,也都是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距離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擁著她,不是很緊,卻似乎依舊能夠將他全部的熱度轉移到她的身上。
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的臉色有些不由自主的泛紅。
“朕的傾兒,長大了呢!”鏡月洛謙似是歎息一般,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璃傾微微泛紅的臉。
璃傾僵硬著身體,不明白為什麼麵對著這個是她如今名義上的父親的人的時候,她的心跳竟然會驟然失去節奏,甚至,向來冷靜自持的她,竟然會無法思考。
“解藥。”閉上眼睛,璃傾實在不願意繼續呆在他的麵前,她,無法將他當成一個父親。
“傾兒,你不再叫朕父皇了。”鏡月洛謙嘴角勾起,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令他開心的事情一般。
“解藥。”璃傾伸手將鏡月洛謙推開,別過臉去。
她不能看到他,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輕易的讓她淪陷其中。這種感覺,是她自己無法控製的。盡管,事實上,他們隻見過兩麵而已。
“沒有解藥,也永遠都不會有解藥的。”鏡月洛謙低眸望著空落落的懷抱,心中似是缺失了什麼一般。
“我已經答應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璃傾不明白,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他為什麼還要那麼對母妃,究竟母妃知道了什麼,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一定要這麼殘酷的讓母妃成為一個廢人。
“傾兒,有些事,你還不夠了解。”鏡月洛謙走回龍椅旁,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張華麗而威嚴的龍椅,曾幾何時,她,還隻是他懷中,貪玩的小丫頭。
璃傾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許,有些事情,她終究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明白的。就如同那人曾經對她說的一般:“傾兒,你不在這個位置,你永遠都無法了解這其中的殘酷和血腥,即便你擁有這世上最為聰明的頭腦,也終究抵不過權力的裁判。”
璃傾縱然不是那個嬌縱的九公主,可是,她也終究不能如同那些上位者一樣,將每一步,都走的那樣決絕。
“傾兒,回去吧!你身體未愈,不要折騰自己。”鏡月洛謙背對著璃傾,輕聲的歎息。她不知道,他會心疼的嗎?
“有些事情我是不懂,但是那一切,都與我無關。”璃傾說完這句話,大步走了出去。
她之所以不反抗,是因為她看得到四哥哥和母妃對她的真心,看得到他眼中的疼惜,這些她前世到死也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她隻是想要好好珍惜而已。
如果這些東西對她而言,注定是奢望的話,她可以不要。隻要離開了這裏,她一樣能夠過輕鬆自在的生活。
她為了落雪國征戰了一輩子,現在終於能夠有機會喘息,有機會好好的享受一下所謂的人生,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煮茶論劍,看日出日落。縱然這樣,會對不起那個一直真心待她的人,可她現在,終究是回不去了。這裏沒有蒼北高原,沒有她記憶裏的一切。
“傾兒?”鏡月琉峯遠遠的看見璃傾站在那裏發呆,有些不明所以,他從來沒有見過傾兒這樣的神情。
“皇兄有事麼?”璃傾抬眸,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望著鏡月琉峯,讓他一時失了神。
“啊?”鏡月琉峯愣了愣,這才想起來說道:“父皇剛召眾皇子過去,似乎是有急事。”
“那皇兄快些去吧!”璃傾點點頭,心中卻是疑惑,召見眾皇子定不是小事,他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