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夜炔看著自己的女兒,看著那張和畫兒一模一樣的臉,不由的退卻了眸中的冷意,十分關懷的看著璃傾,想要靠近,又有些微微的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之前見到璃傾,隻是懷疑她跟畫兒有關,如今卻是親耳聽的她極可能是自己的女兒,讓他反倒有些拘束起來。
“夜前輩,秦墨燼他怎麼回事?他不可能連那麼個箭頭都躲不掉的?他到底是怎麼了?”璃傾眼看著秦墨燼沒有醒過來的痕跡,將目光轉向了夜炔,她沒有關心則亂,秦墨燼的武功她知道,別說是距離那麼近,就算當時秦墨燼是在外麵,聽到裏麵的響動,他也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那個對她出手的人。
黑衣人速度是快,可是絕對不會快過秦墨燼。
她明白秦墨燼對她的情分,可是他是個理智的人,不是沒有一絲辦法,絕對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這……”夜炔猶豫了一下,他答應過秦墨燼,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他也不想還沒有認女兒,就看女兒如此傷心的樣子。
“夜前輩,秦墨燼中毒是你救了他,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麼了?對不對?”璃傾眸中沒有慌亂,有的,隻是疑問。
夜炔聽到璃傾一口一個夜前輩,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於是上前將手指扣在秦墨燼的手腕上,糟糕!
見夜炔皺起眉頭,璃傾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毒雖說致命,但是以我夜冥宮的實力,要解毒不是難事,但問題是他上次的餘毒未清,所以就有些麻煩了。”夜炔對上璃傾焦慮的眼睛,沉思了一下說道。前半句當然是真的,可是後半句,他卻沒有說實話,本來以秦墨燼的實力,就算中毒也不至於如此,但是他內功盡失,就跟一個普通人無異,中了這致命的毒藥,沒有立刻死已經是奇跡了。
隻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將秦墨燼武功盡失之事告訴璃傾。
“那怎麼辦?前輩,聽說夜冥宮人才濟濟,也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您一定會有辦法的是不是?”璃傾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希望夜炔能夠找到救秦墨燼的門路了。她手下是有能人,可是秦墨燼的情況,太複雜了。
最為重要的,還是秦墨燼上次所中的蠱毒,那可不是一般的毒,就算解了,恐怕也有些後遺症。夜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本來上一次都餘毒未清,如今毒上加毒,實在是不好辦。
“我這就找最好的醫師來,至少先保住他的性命。”夜炔將一粒藥丸塞進秦墨燼的口中,先暫時保住他的性命,應該能撐到他將人帶過來。
璃傾抱著秦墨燼的腦袋,唇畔溢出一絲苦笑。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原來落羽說得對,這時間的情苦,是最為身不由己的事情。她以前,隻要拚命的殺敵守護落雪國的疆土和人民就夠了,因為那是她答應了落羽的,所以必須做到。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開心,什麼是痛苦。隻知道不顧一切的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夠了。
可是現在,自從在鏡月國醒過來。自從她開始感受生命中第一次幸福的感覺,她的痛苦和身不由已,也開始瘋狂的糾纏著她。她不希望看到洛謙出事,她不希望看到空城為她受傷,可是她無力阻止。就算她已經在很努力的變得強大,很努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可是,還是往往出乎意料,還是無法掌控和超越一切。情這個字,一旦染上了,就再也無法脫離它的控製。
低頭看著空城蒼白如此的臉深青色的嘴唇,一滴晶瑩的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到空城的臉上,滑過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更喜歡叫他空城。
為你固守一座空城。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夢都,縱然是最為繁華的城市,但是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座空城,猶如他孤獨的心。
是什麼時候,他說,他的心裏裝了一個人。
從什麼時候,她知道那個人原來就是她自己,而且,已經住了很久很久。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固執的愛著她,卻從來不給她任何的壓力,不說一句強迫的話。縱然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卻容忍她的心裏住著另外一個人。
她其實知道,他的愛也很自私,自私到隻有自己拚命的去愛。不管她有沒有給他回應給他答案,他都毫不動搖著對她的感情,任由她愛或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