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陣惡寒。我隻要一想起這些時日,力牧和朱彥在床上廝混,一陣惡心感油然而生,我毫不猶豫的一茶杯砸到力牧的臉上。
他一驚險險的避開了,茶杯把他的額頭擦出了一道血痕。
我用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力牧,把你的髒手拿開。立刻滾出魔宮,饒你一條狗命。”
力牧擦了擦額角的血,看起來似乎還有些興奮的樣子:“現在,朱彥二皇子中了我的攝魂妖術,我勸聖尊對本王好一些,本王的手裏可是捏著二皇子的小命。”
我冷笑道:“真好笑,你要殺便殺,與我何幹。”
力牧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說:“本王都打聽過了,你往日是十分心愛這個小白臉的。兩萬年前你還幫這小子挨了天劫,受了五雷轟頂。聖尊,禦魔戒是不是在你的手上,交出禦魔戒我就放過這個小子,不然,我就立即動手殺了他。”
的確,朱彥在這個皇宮裏受盡了所有人的疼愛。在這個勾心鬥角的皇宮裏,沒有人有空閑去為難一個人畜無害的智障兒童,更何況,朱彥還生得這般好看。不過,要說起兩萬年前我為朱彥受天劫這檔子事,那卻是純屬誤會。
我不屑的冷哼一聲,目光淩厲注視著力牧:“你廢話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緊動手。怎麼,難道你下不了手?好,那我幫你。”
說完,我一抬手,從袖管裏“嗖”的一聲飛出一把羽刃,閃電一般直劈向朱彥的麵門。
力牧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就在羽刃刺入朱彥印堂的那一霎那,他徒手接住了羽刃。
兩道鮮血自朱彥雪白的額頭流下,朱彥約莫被疼醒了,空洞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眼淚汪汪的喚了我一聲:“姐姐……”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我知道力牧把朱彥是當成是手裏的王牌,他肯定會救下朱彥。根據剛才他躲我茶杯的速度,我已經計算了,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接下那把羽刃,可是我卻忘了算上力牧因為發呆而耽誤的時間,差點害死了朱彥小弟,這是我的失誤。
我不敢看朱彥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對力牧鼻子裏冷哼一聲,道:“哼,威脅我?看來你隻顧打聽本尊的八卦,卻沒打聽清楚本尊的行事風格。我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心愛之物寧可親手毀掉,也決不讓仇敵去玷汙。而且,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朱彥的死活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力牧像吞了一隻活鱉一樣,臉色及其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朱彥小弟忽然兩隻大眼睛恢複了清明,他眼淚汪汪的對我說:“姐姐,自從你來到了須焰魔宮,萬年蛇魔盤踞的陰森魔宮殿都有些許的陽光,魔界一直有一個預言,火凰的光輝必當照亮魔界,所以,請姐姐今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的死活是無足輕重的。”
我的心驚了一驚,我一直就疑心朱彥是為了躲避自己大哥的妒殺,而假裝自己是個結結巴巴的智障。如今聽朱彥把這一番話講得如此順溜,我才明白了原來我竟如此的英明。
力牧像是為了試探我一般,握著手上血淋淋的羽刃,狠狠的一刀將朱彥的手掌釘在桌子上。
朱彥小弟一聲慘叫,卻沒有喊疼也沒有求饒。真是有骨氣!雖然長得娘們了點。
我重重的閉上眼睛,拚命的忍著眼淚。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的演技就要穿幫了。
我起身拂袖離去,臨走的時候,撂下一句狠話:“欺淩弱小不是大丈夫所為,如果朱彥不是伏燭的兒子,本尊早就一掌劈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立即滾出須焰魔宮,不然,扒了你的皮!”
他奶奶個熊的力牧,敢欺負我的小弟!要不是我重傷還沒複原打不過他,本祖宗哪裏還會給他半個時辰滾蛋,絕對立即就扒了他的狗皮!
在無憂殿吃完了這一頓窩心的晚飯之後,我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寢宮,一邊喝茶下火,一邊用大拇指和食指安撫著自己腦門上跳得異常歡快的青筋。我命令蜂諜翅鳥們嚴密監視無憂殿,等力牧滾出須焰魔宮,跟跟隨著他找到那兩萬敵軍的據點。
我想起了華胥每次在我暴怒想揍人的時候,他都會把手放在我的頭頂上輕輕按住,道一聲“乖”,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安靜下來了。直到某天,在太雍宮裏上騎術課裏有講到一個小項目是馴服野獸成為自己的坐騎,我這才發現華胥安撫野獸的訣竅就是用手按住野獸的頭,然後依然是道一聲“乖”。於是,那場真相大白的騎術課,變成了我與華胥單打獨鬥的課程,眾同學紛紛壓寶賭輸贏,就連夫子都很謹慎的投了我一注。從那節課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揍過這位慧眼識英雄的課夫子。
自己正泡著茶,就有個宮衛走進來,送上一張拜帖。
“聖尊,天族派遣了使者為您新婚送來賀禮,這位使者說要親自見您一麵。”
我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拜帖,那天族來使的名字讓我小小的吃了一驚:“哦?我的小碎骨……額,那個白澤神君何時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