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為蘇青綰點完了唇,開始畫眉間點朱砂,蘇青綰也許是被我的愁苦所感染了,她也涼涼的說:“我也並未想你想象得這麼瘦殿下得寵愛。我是為了殿下才練習水袖舞的,可是,今天確實殿下第一次看我跳舞。在殿下的心裏,女人永遠都是無法和國家和權威相比的。”
我和蘇青綰如好姐妹一般相互為殿下的薄情扼腕了一下,然後我就親熱且主動的拿起筆為蘇青綰點眉間的朱砂。
趁著蘇青綰沒在意的時候,我悄悄的咬破唇角,用食指沾了鮮血,飛快的王蘇青綰的額頭上一點。
蘇青綰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是卻不明白我這是想做什麼。
我說蘇青綰說:“我希望你現在馬上走出去,然後不小心在摔一跤,最好摔得鼻青臉腫,然後腳崴了。”
蘇青綰聽了我的話,果然立即衝出門去……我在她的身後揮淚作別。
然後,門外立即傳來一聲尖叫:“啊——”
蘇青綰果然摔得鼻青臉腫,婥女官聞聲趕來,趕緊詢問蘇青綰的情況是否還好。
我適時的出現在一旁,對婥女官道:“蘇小姐如此重視今天的比賽,想必是不會放棄的,臉上有傷的話,戴上麵紗就可以遮掩了。麻煩婥大人將蘇小姐有傷在身的情況向軒轅殿下和皇後通報一聲,就說,蘇小姐是帶傷上場的,請求多多體量蘇小姐的苦心。青綰姐姐,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蘇青綰恍惚的點點頭,然憑著侍女們扶回去。當然,扶回去之後,蘇青綰就下令強行睡眠,然後被少年塞進了櫃子裏。
當然,後台上妝的侍女們都已經被我按過手印了,雖然有些浪費血,但是這個辦法是最有效的。
我心裏樂滋滋的,好戲要開始了。
我這才喚來了彩霞為我上妝。我要假冒蘇青綰出場,把玉蟬全部都騙到手。大濃妝,而且還帶著麵紗,沒人認得出我。我讓少年在後台好好的看著蘇青綰,然後我就假裝腳疼,上去獻舞。
流仙台的正前方是坐著皇帝一家子,今天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女眷坐右邊,男子坐左邊,按照位份尊卑依次從高往低處排下來,再加上隨侍的女官、宮女、太監,整個雲翠宮容納了幾百號人,如麼多人在場卻沒有任何的嘈雜之聲,一派安靜肅穆,盡顯皇家威儀。
我蒙著麵紗踏出流仙台的那一瞬間,我認出了坐在主席位上的一個老人家,他就是那天用牛車順道送我來皇城的老爺爺,我料定他出身不凡,沒想到他竟是太上皇!
洞簫悠揚的吹起,恍如天籟。二十四位紅衣妙齡少女端端正正的跪坐在編鍾架前碰撞出碎金裂玉一般的音符,清雅悠長的宮調如一條清淩淩的溪流叮咚的躍動著,令人心馳神往。
自從那天林公公告訴我今天要比舞,我就派了少年每天都去儲秀宮站牆角,偷窺蘇青綰要跳得什麼舞,少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我讓他好好的記住了,然後回來教我。
但是,我真的不會跳這個難度這麼高的水袖舞。
水袖舞的動作太過於柔了,不太適合我。我覺得我是那種打架直接用拳頭,連用兵器打架都覺得太過於束縛太過於麻煩。
我將兩道長長的水袖攥在手中,隨著節奏,用力的將水袖甩出去。兩道水袖橫空出世,在空中綻放,開場就驚豔了大家的眼眸,但是,接下來我那極不純熟的動作引得在場人人非議。
還好,軒轅從來都沒有見過蘇青綰跳的水袖舞,不然我肯定要被他看穿了,軒轅看見大家倒是十分好心的朗聲解釋道:“蘇小姐剛剛在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是忍著腳上的疼痛而來獻舞的,我們應該對速蘇小姐更加寬容些。”
我硬著頭皮跳下去,少年十分緊張的望著我,因為我的‘水袖舞’都是他教的。
少年在水晶簾幕後壓低著聲音提醒我道:“哎呀,接下來就到每次都會摔跤的地方了……”
“啊——”我失聲尖叫出來,噗通一聲摔倒了地上,少年這張烏鴉嘴啊!
隨著我一跤,絲竹樂聲戛然而止。
少年和彩霞拚命的忍耐著不出來扶住我,我自己勉強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最近太子欲謀害皇上未遂而倒台,皇上體弱,皇後腦衰,太上皇年老不喜嘈雜,估計他們現在也不大願意再看我從頭來一遍。
皇後看起來似乎很疲倦,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些心力交瘁,不過總歸是軒轅在皇權的爭奪中贏了,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好了。哀家看也不必再跳了吧,跳的也是挺好的,哀家的玉蟬就給她了吧。”
皇上則因為太衰了,全程都是眼睛半睜半閉,不聞不問,根本沒搞懂大家在幹嘛。
軒轅也說話了:“母後真是慧眼如炬,兒臣也覺得蘇小姐跳得十分精彩。兒臣也要將玉蟬賜予蘇小姐。”
我心頭喜滋滋的,跪在地上謝恩,但是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