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點頭答應,但是又迷茫道:“可是沒有信物,他會信我嗎?”
我堅定的點點頭:“你也知道我和紫霄前世就認識了。這‘風信曲’是前世他自己譜曲的,除了我,沒有人聽過。你這樣一說他就會明白了。好了,你快離開吧,在耽擱時辰,華胥就會發現的。”
白澤背對著我站了起來:“好,我這就去,老大,你在忍耐些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殿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越優美的男聲:“九河神君,你這要去哪裏?”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華胥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他難道是鬼魅無處不在麼!
高大威嚴的身影就這麼堵在了門口,華胥和白澤麵對著麵,四目相對。
白澤即憤怒,又害怕,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我幡然醒悟:“白澤別管他,闖出去!天君現在必須在上朝,他不可能真的,你眼前的這個應該是分身,憑你可以逃出去的。”
白澤謹慎的盯著華胥看了看,忽然麵色很難看:“不對,這才是陛下的真身,留在朝堂上的那個是分身。”
我的心涼了一截,華胥的分身術已經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嗎?眾仙卿難道竟一個都看不是玉座上的天君是分身?
那就算我現在一身修為尚在,全力相拚,也未必鬥得過華胥。
白澤耍賴的往地上一坐,昂著脖子道:“陛下,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三人在學宮裏又有同窗之誼,我一直以為陛下這一輩子都不會做出悖逆道德的事情來,沒想到,我白澤還是看錯你了。陛下現在想要怎麼處置我?我就不行了,你還能殺我滅口不成?”
華胥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坐在地上耍賴的白澤:“白澤,既然你當我是兄弟,又這麼信任我,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白澤洋洋得意,津津樂道:“我早就看出事有蹊蹺。你聽到魔尊失蹤的消息之後,表現得太淡然了。我這麼聰明,當然會棄疑心咯。但是,老大的事情我又不能放著不管,所以我日夜占卜,才占卜到了一絲蹤跡。雖然知道你不會傷她的性命,卻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來。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尊嚴?她是那麼驕傲的一隻火鳳凰,你卻把她的毛都退光了!”
我聽了之後一個氣血不順,差點就嘔血了。白澤,你這破比喻是想要我的老命嗎?真是讓我羞愧致死。
華胥表麵上一派冷清,卻不見絲毫的悔意,他反問白澤:“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是她自願的嗎?”
白澤長歎一聲,搖搖頭:“她是挺喜歡你的,但是,還不至於為了陛下做到這個程度……”
白澤說完了,立即捂住嘴,知道自己不應該將真話講出來,真話傷人。
華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連你都知道。”
華胥沒有打算再問些什麼了。隻見他走到白澤的麵前,然後將手按到白澤的額頭上:“白澤,我消了你這此處的記憶,如此一來,你就再也不會記得這裏發生的一切了。”
白澤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華胥抬起袖子向白澤一掃,一陣仙光晃過,白澤就被移出了蓮泉宮。
接下來該對付我了,華胥也會洗掉我的記憶嗎?
華胥一步一步的逼近我,他的目光太複雜,我有些看不懂。
他做在我的床邊,心疼的撫摸著我額頭上撞傷的血痕:“疼嗎?”
我冷漠的把頭別過一旁。
修長的雙指化出了仙光,輕輕的撫摸著我額頭上的傷口,傷口漸漸的痊愈了。
華胥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轉過頭來:“靈樞,你聽著,就算紫霄來了,也休想將你從我的身邊帶走,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闖進蓮泉宮了。”
我苦笑著說:“我好後悔,當初紫霄來找我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跟他走了。哼,我那時居然還相信你,相信你總會還給我自由,我真蠢……若是,我早點看清你,我便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華胥最近對紫霄這兩個字十分的敏感,隻要一聽到就會暗生怒意。
華胥唇角抽搐著,淩厲的深眸裏翻滾著怒意:“靈樞!憑良心說,我可有做過什麼辜負你的事情?反倒是你,身邊的男人從來都沒缺過,而且他們一個一個對你的意義都非同一般!就連白澤你都不放過!我再警告你一邊,你是我的妻子!”
我已經無力在生氣了:“住口。我是誰,輪不到你來定義。至於,我有多少男人,你無權過問。”
華胥的額角青筋暴露,但是又無從發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最終他還是自己把火熄滅了。
他扣著我的後腦勺,把頭埋進我的頸窩裏,嗅著我的香氣,柔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肯放手,是我拚命的想抓住這一點點緣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黯然的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更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