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極為的實在,不過,王學之卻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老狐狸的存在,看似實在,背後如何,還需要打過交道才能下定論。
王學之將手裏衙役的身體丟到了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今日我修行結束,本欲前往夏家酒樓吃東西,不料偶遇這兩名衙役。”
“衙役一看到我要吃東西,毫無征兆的便對那夏家酒樓的老板大打出手,並且當著我的麵,揚言懷山縣任何人敢給我出售食物,縣令便要封其店鋪,並且問罪。”
頓了頓,王學之聲音陡然間變得激動起來,“我王學之什麼時候犯了什麼罪過?連購買食物,便要連累店家遭受如此大罪?這樣待我,豈非是要斷我生存之路,把我往死路上逼?”
王學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神色凝重,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衙役,說道:“不過,我相信縣令定然是公正無私的,他不可能對一名武者做出如此事情,想來便隻有這二人私下報複,欲借著衙役的身份,置我於死地。”
“所以,我出手將這二人懲戒了一番,交由神殿發落,希望神殿能為我做主。”王學之說的異常真誠,不知道的人,定然會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站在陸長風身邊的男子乃是武道神殿的執法長老,修為乃是納氣境的高手,人稱霹靂混元手羅霄,雙手的功夫極為強悍,乃是懷山縣數一數二的強者。
羅霄知曉縣令周長文和王家的恩怨,也清楚王學之所言斷然不能全信,或許這兩名衙役的確是有阻止縣內店鋪向王學之出售食物的行徑,但是,絕不可能像王學之說的這般囂張。
但是,王學之的確把握到了重點,衙役阻止縣內店鋪出售食物與他,這本來就是意欲斷了王學之的糧。
人無糧不可活,這擺明了是要置王學之於死地,他如此手段,倒也合情合理。
而且王學之做的最為聰明的是,明知道這是縣令周長文的命令,卻主動替他開脫,這無疑是給了神殿台階,讓神殿能夠願意幫他撐腰。
試想,如果此事牽扯一縣之長,哪怕是神殿擁有再大的特權,也不會隨意為了一個初入煉筋層的武者,去得罪擁有不小的背景的縣令。
羅霄想到這裏,不由得暗自咋舌,此子心思慎密,且出手狠辣,日後一旦成長起來,隻怕成就不低啊!
“此事神殿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稍等片刻,容我去和縣令交涉。”羅霄也不猶豫,和王學之打了個招呼,當下提著兩名衙役的身體,大步跨出了神殿。
王學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一隻緊繃著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不論是之前下狠手對付兩名衙役,還是麵對著執法長老,都讓他絲毫不敢大意。
若是打死了衙役,自己無論擁有什麼借口,都要背上一個私自殺害公差的罪名,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在執法長老的麵前,露出破綻,神殿自然也不會為自己出頭,甚至有可能問罪自己。
好在一切都圓滿的解決了,他相信,此次周長文定然無話可說,就算是他在不情願,神殿也不會允許。
“賢侄這一手敲山震虎,玩的可是爐火純青啊。”陸長風坐到了椅子上,右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淡然說道。
王學之心中一緊,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了眼陸長風,暗自收攝心神,真誠道:“什麼敲山震虎?前輩這可是說笑了,晚輩完全是出於自衛,隻是為了想活下去而已。”
陸長風笑著搖頭,右手陡然間變出了兩壺酒,拋給了王學之一壺,說道:“在我麵前不用這麼拘束,叫我陸哥就行。”
王學之打開酒壺,酒香頓時溢出,酒未入口,他便驚呼道:“竟然是十五年的夏如春?”
夏如春乃是夏大爺一家獨有的美酒,在懷山縣名聲不菲,基本上是所有富商顯貴的不二之選。
而十五年的夏如春更是價值白金,乃是難得的珍品。
陸長風笑了笑,徑自小飲了一口,一臉享受,“這夏如春乃是珍品,在神殿內,哪怕是殿主,都每日必飲幾口,所以,就算是不阻止衙役封查夏家酒樓,我們神殿也不會坐視不管。”
王學之心中一緊,不知道陸長風這麼說的目的。
“這次周長文是急過了頭,如果他知道是夏家酒樓在暗中幫助你,他肯定不敢派人去查封夏家酒樓,難道你不知道,夏家酒樓的夏如春可是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啊。”陸長風淡淡的說道。
王學之微微有些詫異,暗想道:“夏大爺的夏如春雖然異常香醇,但是,也還沒有到讓整個懷山縣為之牽動的地步吧?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啥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長風看到王學之的神色,淡然笑道:“別多想,有些事情,並非你此刻能夠知曉的,日後自然就會清楚了。”
頓了頓,陸長風繼續說道:“縣令此次必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放心吧。稍等便有消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