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幸歸來的男人(2 / 2)

Wallhof?(英文人名:瓦爾霍夫)——不!不行!不能用自己的語感代入。那個家夥的發音非常特別,從未聽過。麥哈姆德開始回想這種發音奇異的亞洲語言。

“瓦爾霍夫!!”亞裔男人依然故我地對著空氣咆哮,聲音因為瘋狂而急速變得沙啞,像撕裂了什麼一樣的刺耳聲線。

“ware-you-kai-kyo(我要回去)”那串音符如果用羅馬拚音拚讀就是這樣,仔細咀嚼,和“瓦爾霍夫”完全不同。

忽然,麥哈姆德淺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家夥……那張在史瑞夫的文件夾裏看到的照片!

“shou-kinune?(羅馬音:劉波)”麥哈姆德遲疑著念出這個羅馬拚音擬聲的名字,發音奇怪而且別扭,畢竟那個國度的文明與整個西方文明截然不同。

但是對於萬念俱寒處於瘋狂之中的亞裔男子來說,仿佛燈光打破黑暗的那一瞬間,瘋狂的世界被按下停止鍵。亞裔男子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忽略了這位阿拉伯大胡子,本能的因為那個弧度誇張的鷹鉤鼻微微驚訝,很快想起什麼緊要事情一樣:“你認識我?……不對!Do-you-know-me?(你認識我嗎?)”

“Are-you-shou-kinune’?(你是劉波?)”麥哈姆德平靜的看著麵前劉波仿佛迷途未返的問路人一般滿含期待的眼睛,對於國際刑警與FBI的判斷產生懷疑。

這個亞裔男人就像是個古埃及狂熱擁躉者,雖然六十環的項圈紮眼之極,雖然本人性格衝動稍顯愚笨,和想象中的炸彈罪犯毫無相似之處。但是這份怪異和出現在這裏的契機卻令人玩味。

“是……劉波。這裏是哪裏?(傑裏斯·萊利)額……又忘了要說英文(恩古)——Where-is-here?(這裏是哪裏?)”

“埃及博物館。”

“埃及博物館……?”亞裔男子疑惑的看著四周的廢墟和狼藉:難道自己穿梭時空,這裏已經物是人非?

“這麼說我回來了?!怎麼會這樣?我什麼也沒有做啊?!”劉波不能相信的囈語,兩眼一片空洞。長期曝曬在陽光裏近乎棕色的皮膚下,因為憤懣暴起條條青筋。

忽然變化的膚色這也是麥哈姆德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他的原因。雖然不明白對方如遭重擊的原因,但是很顯然這種狀況不利於自己了解整件事,現在這個亞裔又在說著自己不懂的語言:“What?(你怎麼了?)”

告訴我如何在不到二十小時之內幾乎變成另一個人?告訴我!麥哈姆德溫吞平靜的聲調隱藏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激動,他隱約意識到這是個契機,一個危險但也誘惑的契機。

“I-don‘t-want-to-come-back,but-I-came-back!(我不想回來,但是我回來了)”劉波沮喪的回答。

“麥哈姆德?發生……他是誰?怎麼會在這裏?”原本全神貫注比對炸彈碎片數值的卡羅,終於被一個激動的喊聲吸引,快速將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急匆匆循聲而來。

“shou-kinune!”麥哈姆德的回答簡單但是有些無禮,源於一份被打斷的遷怒。

“咦?那個歐洲人手裏的好像是……炸彈!”劉波瞳孔驟然縮小,恐怖的記憶跨越六年的時間鮮活了過來。

埃及人主要用語阿拉伯語,通用法語,但是英語的普及僅限於日常對話。和劉波半吊子的書麵英文更加無法溝通,所以他發現自己與公司同事走散之後,就立刻撥打電話,然後呆在埃及博物館附近的大街上等待。

可是不一會兒,劉波遇見一個奇怪的金發白人,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那個家夥將自己大約三十公分長的頭發扭成散亂的發束歪綁在左邊耳際,就像某些史料中突厥人的發型。

對方會一點中文,並且對於神學知識涉獵淵博,即便劉波從未了解過西方的宗教,也覺得對方講的很有味道。這段記憶大概維持了十分鍾,他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出現在埃及博物館的法老王黃金麵具前。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燈光並不輝煌,似乎已經閉館。然而這段記憶依舊隻維持了短短的一分鍾。

劇烈的爆炸、刺破耳道的巨響、瞬間的無知覺、然後撕裂的疼痛、扭曲的方向、失重的眩暈之後,劉波開始了在公元400多年前的古埃及人生。

落後的文明卻是輝煌的男權時代,時值帝國征戰時代,劉波利用後世文明智慧得到社會地位,很快便擁有了兩位數的妻妾。一旦回到現實文明,所有都將消失,依舊隻能做一個普通上班族……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