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展鵬臉色一變,“周隊,得罪了,但是伍舒是我們警方的重要證人,我必須確認她的安全!”
說話間,他一步不讓地朝著病房移動,麵對周雄光跟他手下的保鏢們展開的阻攔架勢,手上擺出防禦姿態。
看著韓展鵬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雄闖關氣勢,周雄光臉色難看下來,各為其主,這回真要得罪了韓展鵬這個楞青頭,估計以後關係想修複都有些困難。
就在此時,病房裏傳來孟昶晟隱忍怒火的吼聲,“吵什麼!都給我滾進來!”
周雄光鬆了一口氣,立即打開房門。
隻是他放了韓展鵬進去,卻像是有意為之,還是將薛菡菱關在了門外,看來對於薛菡菱那句挑撥之言,他還有些耿耿於懷。
薛菡菱倒也不以為意,轉身坐回老位置,安之若素地用異能繼續偷聽。
伍舒看到韓展鵬的出現,聲音裏多了一絲信賴跟安心,“既然韓警官也到了,我就將那天的經曆從頭開始說一遍,就當是錄口供了,讓孟老爺子一起聽,這樣可以嗎?韓警官。”
韓展鵬眼神莫測地看了孟老爺子一眼,點了點頭,“保證不外泄出去就好!”
孟昶晟看著伍舒的眼神依然帶著絕對的猜忌跟不信任,他朝著周雄光點了點頭,示意他出去繼續守著,不要讓外人打擾。
“我從孟奇的開業酒會開始說——”伍舒示意韓展鵬將她的床鋪搖高,疲倦地閉了閉眼睛,開始回憶那段令她刻骨銘心的經曆。
薛菡菱靜靜地聽著,伍舒說的很慢,但是每一段都說的非常清楚,尤其是對孟奇畫作的分析,不但聽得孟老爺子臉色發黑,手腳顫抖不已,就連韓展鵬都聽得興致盎然。
“一幅畫,你就能看出那麼多東西,果然是我們警隊最優秀的心理測寫師!”韓展鵬就差高高豎起大拇指了。
“閉嘴,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妄加推測,你也信!你們警方辦案的嚴謹態度就這點程度!”孟老爺子黑著臉,滿臉戾氣。
伍舒看著孟老爺子,眼神中充滿理解跟悲哀,她閉上眼睛,任由兩行熱淚滑落臉頰。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我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那幅畫——孟奇那麼緊張地希望我不要看,他當時苦苦哀求地就像個孩子……可是我,可是我還是回頭了,就像俄耳甫斯在冥界最後一次疏忽大意的回頭,便是與愛人天人永隔的遺憾一樣,我也因此承受了這個可怕的詛咒,我的回頭,也同樣失去了我的愛人……”
“……不止如此,我天真的以為孟奇隻是分裂人格的程度而已,我想給他及時的引導,我希望能幫他……是我的逼問讓他退縮了,孟奇最恐懼我知道的事實被我發現了,於是,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逃跑了……然後,那個可怕的文森特出現!”
說到這裏,伍舒的語調變得異常驚恐,她仿佛落入魔鬼手中的可怕經曆,每說一個字都是一種對精神淩遲般的折磨,但是伍舒還是一字一句完完整整地詳細講述出來,包括那些已經隨著孟奇一同付之一炬的死亡畫作……
韓展鵬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對於那些死亡畫像,他一點也不陌生,因為當時負責整理現場的幾位警員大多有幸目睹了那些畫,當場就嚇哭了兩位女同誌,就連看過的大男人一個個也都臉色慘白,一幅飽受打擊的模樣。
看著孟老爺子已經愕然到表情僵硬的臉色,韓展鵬默默地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