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小姐不相信我的話?或者你有些怨恨董事長?”他有些試探地問道,但並未掩飾眼鏡下雙眼的銳光。
“燕律師,請回吧,無論你們董事長是否與我有關,但我現在已經大的不需要父親了。”
“但思思小姐是董事長的女兒這是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他再次強調。
“我想你們搞錯了,僅憑一張照片不能說明什麼!”
“一張照片是不能說明什麼,那再加一張呢?”他又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一條帶著鏈墜的鑽石與藍寶石相互鑲嵌而成的項鏈,這是龍飛當年送給我那名義上母親的定情之物,全球限量的,可以查到出處的,但那條項鏈此時卻躺在我的房間裏。
這條項鏈固然名貴,但它下麵的雞心鏈墜卻藏著一張照片,一張兩人當年定情的合影。
透過客廳對麵的鏡子,我看到自己臉色蒼白地重新坐下。
“他真的是我父親?”
“千真萬確。”
“他找我什麼事?”
“他想見見你。”
“見我?既然二十來年都不曾相見,那還是不要見的好,現在我可以照顧我自己,更不需要去參拜一個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我態度冷漠,龍飛讓我想到我的生身父親,如果他現在出現,讓我跟他走,就算他富可敵國,但我已經不需要了,就算沒有養父,但我已經大到不需要找地方來遮風避雨了。
“但父女親情是天性,龍先生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存在,這點小姐大可不必耿耿於懷。”
“不耿耿於懷?這恐怕很難。”
“我知道小姐可能一下子無法接受如此突然的事情,但我再重複一遍,我的委托人——也就是龍先生,委托我找到你,並將你帶到他身邊,至於你們父女之間的問題,我想就算我自己怎麼解釋也不如龍先生自己解釋得好,你覺得呢?”燕清風不愧是名律師,在說服人這一點上實在無懈可擊。
我低頭沉默不語,他再次開口:“據我所知,龍先生並不是隻想見你,而是打算接你回去住。”
“接我回去住?那他的家人不反對嗎?”
“哦,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訴思思小姐,龍先生這一生隻愛過你母親一人,也隻有你一個女兒。”我當然知道龍飛隻有我這一個所謂的女兒,但是該做的戲必須做足,養父和王伯伯告訴我,假扮龍飛的女兒,隻有一個訣竅,那就是按著自己的性子來,不必刻意地做些什麼,這樣會最低限度地降低對方的警惕心,畢竟偽裝成另一個人不但很累,而且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最完美的偽裝,那些表麵上看起來很完美的偽裝,往往破綻最多。
“哦!”對麵鏡子中我的神色果然緩和了許多。
“不必猶豫,思思小姐。你不覺得,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並不是每個人能遇到的嗎?也許,以後的日子,上天會給思思小姐前所未有的補償。”這位燕律師的話聽起來有些意味深長。他好似在暗示什麼?到底在暗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