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人為李家平的喜事覺得同樂的時候,也有人因為這事而想到了不高興的事。
就拿許家來說吧,聽聞此事之後,許母一晚上的唉聲歎氣。
不為別的,就因為別人家的喜事,而讓她想到了自家不順心的事。
許高揚的事就不用說了,眼下他跟婉如兩人感情穩定,待到李家平辦完喜事之後,也就輪到這小倆口了。
因為許高揚和婉如兩人的關係,在上京這幾個大家族裏,許家是最為揚眉吐氣的一家。
自古以來,凡事聯姻,無論存在什麼目的,都意味著是要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話,許家的人雖然不敢說,但至少綁了李家在身邊,那好處自然是講不完的。
可是比起這些好處來,許母心裏更為惦記的是自己另一個兒子,許偉峰。
這孩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自從認識那李家的婉君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之前,雖然不著調,放蕩不羈,沒個正形,但總也好過現在,即便在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手持華夏網絡通訊業的第一把交椅,無論是在任何場合裏,他都彬彬有禮,運籌帷幄,迷倒了不少小姑娘,可私底下,他的心卻猶如死水一般。
已經多少年了!
自從許偉峰認識那李家的婉君之後,居然從一個放蕩公子,變成了現在沉穩,事業有成的男子。
按理說,許母打心底是挺感謝婉君的,若不是她讓許偉峰有了上進心,指不定現在這兒子都混成什麼樣了。
可在許母心底,她又有些氣惱婉君。
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許偉峰又怎麼會三十出頭的人了還沒心思去找另外的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這不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勾走了自己兒子的心,勾走了他的魂,可偏偏不要他這個人,這不是比折磨她更讓人難受嗎?!
許母心底既感激婉君激勵了許偉峰上進,又氣惱她沒成全了許偉峰的一片癡心。
特別是現在李家又要辦喜事,而不久之後連自己小兒子的大事也要落定,她這心裏一想起許偉峰,就更是難受。
可她又偏偏不敢去催促,也不敢問多了許偉峰的私事。
連許家的老爺子都默認了許偉峰一條道走到黑的事,她這個女人又有什麼話好說。
況且,上次因為婉君生子的消息傳來,怕兒子傷心專門去找了他想要安慰他的時候,跟他的一番對話,就更是讓她這個當媽的心疼。
“不是我找不到好姑娘去結婚生子好好的過一輩子,而是心裏有了人,就再也沒人能比得過她了,與其找個人回來替代她,又替代不了,害人害已,倒不如就這麼了然一身的過著,至少我心裏有她陪伴,這一生也不會覺得孤單。”
每每想起許偉峰的這番話,總能讓許母心裏對婉君的抱怨少上幾分。
也罷,各有各的緣法,隻要他自己不悔,那就夠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前花開花落,冬去春來,匆匆三年已過。
又是一年的九月初九,重陽節。
也是李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兩人一起過七十大壽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李家前樓外麵的戲班子就開唱了。
連夜搭好的大戲台子,高高掛著紅底金裱的‘賀壽’二字,讓人離老遠就能看見這熱鬧的場景是為了啥應得景。
這九月天裏,秋高氣爽,一大早的路過李家大宅的那些人,趁著早起無事,跑到戲台子那兒,跟李家在外麵迎的家人說兩句吉祥話,再找個好坐,抓兩把李家準備好的瓜子花生賀壽喜糖,邊看邊吃,樂樂嗬嗬的看上一陣,聽上一會,眼下苦縣這兒像這樣的大戲台子可是不多見了,即便是結婚辦喜事的那種跟李家請的這都是沒法比的,一般家裏請的野班子,李家請的是省裏的劇團,這差別可是大了去了。
請的演員好,舞台搭的又漂亮,氣場弄的也擺場,李家這門麵房子前麵的空地本來就大,再加上咱這老城裏現在根本不過機動車的原因,即便是群眾們吧右邊路都給占了,也不會影響交通,這不,一會兒功夫,戲台子周圍就圍滿了群眾,而大路的另一邊依舊是暢行無阻,絲毫沒有啥擁堵。
台子上,請來的那些演員,表演的節目也不粗俗,都是一些應景的歌曲,時不時的穿插一兩個小品,相聲,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這會,又趁著變魔術的功夫,往台子上撒了不少的紅包,更是引來了尖叫聲陣陣,歡笑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