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林洗染畫師看來成就不僅僅在繪畫上,還對一些簡單的化學反應有所了解,所以才在作畫之時動了一些手腳。
書畫最怕的就是祝融之火,沒有人敢輕易將一副珍貴無比的畫放的離火燭那麼近,也許林洗染就是利用了這個心理因素,才作出這樣一幅畫來。
其餘人的心思都放在這畫為何遇到火之後會現出圖像來,而楚悠然的心思卻放在那樹下的少女身上,這女子與那個林洗染有什麼關係?是他的妻子?他的情人?他的妹妹?或者他的女兒?還是與他毫無關係之人?為何畫家要將她隱藏起來?
可就在此時卻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接近了那幅畫,他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看起來很傷心的臨風公子,他不但接近了那幅畫,還趁楚悠然不備之時將那幅畫從她手中奪了過來,這個動作發生的太快,楚悠然本能地鬆手,誰讓這紙張是無論如何也經不起撕扯呢?總不能讓這畫壞在自己的手裏吧!
“臨風,怎麼連你這對繪畫一向毫無興趣的人也被這幅奇畫所吸引了?”四大公子之一的邀月公子離那位臨風公子最近,他看到臨風公子走了過來,還以為對方也是被那畫所吸引,並沒有意識到臨風公子的行為有些不妥。
“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所畫的畫值得你們如此推崇嗎?”臨風公子搶過那畫去,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將那畫舉的老高,語帶諷刺,麵向眾人道。
“臨風,你這是要幹什麼?”七王爺本來笑容滿麵,也許為這幅畫的謎底感到滿意,可被臨風公子這麼一鬧,當下覺得有些掃興,冷下臉責問道。
“這幅畫不該存在於這世間,尤其不該被我看到。”此時的臨風公子不但憂傷而且憤怒,他怎麼了?事情的發展大出楚悠然所料,原本她就覺得這個臨風公子先前的表現有些奇怪,可他竟然可以當著這麼多人,尤其畫的持有者七王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這幅畫一定與他的人生有某種淵源,想到這裏,楚悠然突然有點後悔,也許她剛才不該將這畫中之謎破解出來,有些東西讓它永遠埋藏也許被坦露在陽光下要好的多。不知為何,她有些憐憫這位臨風公子,如果可能,誰不願這一生都過的快快樂樂的,誰願意生活在傷心之中,又不是行為藝術家。
“臨風,將畫放下,別掃了本王的興。”
“公子請將畫還給七王爺吧,它隻是一幅畫而已,不該成為遷怒的理由。”楚悠然不想因為這個臨風公子連累自己也遭受池魚之殃,畢竟這幅畫是從她的手中被奪走的,所以雖然不了解個中緣由,她還是出口勸解道。
“閉嘴,最沒有資格說話的就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女人隻適合存在於陰暗的角落裏,誰讓你將她帶了出來,你們都可惡,可惡!誰讓你將這個謎底揭開?”臨風公子的情緒顯得有些失控?他雙手一扯,那副名畫就在他手中分了家。
他到底在說什麼?為何要用如此惡毒的畫說那畫中的女子?就算他說那個女人,為何要拉上她?楚悠然向來都不是個願意受氣的主,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她看到那位陳思涵小姐以及不遠處那位元小姐唇角的那一份譏誚。
“你也給我閉嘴,這幅畫非我所畫,也與我毫無關係,如果你覺得憤憤不平,大可去墳墓裏將那位林畫師挖出來鞭屍,遷怒與一個不相幹的人做什麼?”
“大膽臨風,你竟敢擋著這麼多人的麵將本王的畫撕掉,你真是給本王麵子呀!”七王爺臉色陰沉,語調陰沉。
“來人,將臨風的雙手給本王砍去!”七王爺命令道,眾人的神色都變了。
“王爺——”邀月公子聞言不由地出聲想為臨風公子求情。
“怎麼。邀月,你覺得本王的懲罰有些輕了嗎?”
“邀月懇請王爺開恩。”
“懇請王爺開恩。”呼啦一聲,跪下了許多人,楚悠然再一次無奈地發現,站著的又隻剩下她和三王爺,還有神智有些不對的臨風公子三人,這古代人還真麻煩,動不動就下跪。
“要本王開恩可以呀,你們誰要是願意讓本王砍掉一隻手來,本王可以考慮隻要了臨風一隻手。有人願意的話就站出來!”七王爺看著下跪的眾人挑起眉道。
全場一片沉默,就在楚悠然準備開口之時,有一個人從人群中爬了出來,那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頭,看起來和小杏的年齡差不多大,她是臨風公子的侍女。
“王爺,青鳶願意為公子斷去一手,望王爺開恩。”
“青鳶,不要,是我剛才冒犯了王爺,你不要這樣。”臨風公子的神智因為那個小丫頭好像清楚了許多,原本的憤怒之色消退了許多,又隻餘下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