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晚,楚悠然突然在小太陽的一陣哼聲中驚醒了過來,才發現小太陽的臉色紅中帶黑,好歹她跟怪醫學過半年的醫術,又探了探小太陽的脈搏,當下心中大駭,這分明是中了劇毒的症狀,到底是什麼人狠心給小太陽下了毒,楚悠然心中猶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事情的時候,重要的是先要解毒。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其他,她不能看著小太陽出事,當即對侍候她的那兩個“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後娘娘,”
“三王妃,皇上早就下旨,讓您和小世子在此地修身養性。”一個中年太監,細長的眉目,臉上的表情陰橫,冷淡,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可目前的這種情勢,就算想計較,也計較不了。
“王公公,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能求個方便,我不要求您別的,隻希望你能通融一下,小世子中毒了,就算王爺再有千種不是,可小世子畢竟是皇室血脈。”楚悠然進宮之時身上也帶了一些銀票,雖然不是很多,但現在也顧不上許多了,她早已看出來,這王太監就是這一群下人中的管事之人,其他人都以他的馬首是瞻。雖然知道收買這個人的希望很是渺茫,但是現在還是要試一試。
“這天下,老奴隻遵從聖上一個人的旨意,三王妃,請恕老奴也無能為力!除非聖上宣召王妃與小世子,否則,您不能離開這地方一步。至於其他的人,王妃最好也不要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除非王妃是要致他們於死地。”那王太監說完,用目光掃視了一眼侍候她的幾個宮女,幾個宮女見狀,身子不由地向後縮了縮,這個狡猾的老東西,該死的,隻要她能離開這裏,就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她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那麼沒有警惕心,事先一點防範措施都沒有準備,甚至連身上常用的藥膏也不曾帶進宮來,更別說那副銀針了,如果帶進了那副針,好歹還能通過針灸先控製一下毒性的繼續蔓延。也許,她心中有了另一個想法,但是神色間還是極度的憤怒,冷冷地注視著那王太監,仿佛要把那人身上看出個洞來。
“王公公,事已至此,本王妃還是提醒你一句,該饒人處且饒人,今日如此對我們母子,他日你們的主子無法報你周全,到時你們不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本王妃現在沒有其他需要了,你可以退下了!”看著那張臉就惡心,就反胃。
王太監那細長的眼睛閃了閃,不過也算個人物,就在此時,他退下的禮節還是做得極其周到,好似原本就應該如此似的。
等那太監出門後,楚悠然的目光對上服侍自己的兩個宮女,柔聲道:“你們還未成親,也徐不懂一個做母親的心,看著自己的孩子身中奇毒而未能為力是一件最讓人痛心的事情,本王妃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想為難你們!”兩個宮女抬起頭來,神色怔怔地,也不知她說這些話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停頓了一下,楚悠然目光投向小太陽那可愛的臉龐,歎息般地道:“這孩子從出生起就多災多難,如今又變成這樣,都是我這個做娘的疏忽所致,你們兩個去幫我找幾根針,幾束線,幾片布吧,我想為小世子做一件小衣服。”
那個小宮女聞言,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太陽,這孩子自從關到這個地方,機靈又可愛,極討人歡心,經過十多日的相處,這些宮女們早就對他有了些感情,如今看到小太陽這個樣子,心中也有些難過,隻不過礙於王太監的緣故,也不敢做些什麼幫助王妃和世子,可王妃提出的這個要求似乎也很正常,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道:“還請王妃稍等片刻,奴婢馬上去為您找。”
片刻後,兩個宮女把她們壓箱底的布料還有陣線都拿了出來,楚悠然對這些並不在意,隻是將目光投向了那繡花針,隻可惜這針不是專用的針灸之針,太細,太軟!
在這一刻,楚悠然是真的恨上了宇文曜,他的江山就如此重要嗎?是不是他覺得他們母子一點都不重要,才放任她們母子不管,既然如此,無論小太陽這次是否能夠得救,她就帶著小太陽遠遠地離開這殘酷而冷漠的皇宮,窮盡一生,再也不相見,恩斷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