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平原上的泥石大道如星稀月夜的銀河,隻見一輛輛馬車急匆匆地踏過,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大道之上。馬車之上談笑風生的人們,或是麵容難掩激動之情,或是全身洋溢著笑意,或是透過彩色的玻璃窗望著車外,期待著另一個同樣動作的俊男美女和他來一次偶然的眼神交彙。
任誰也無法想到,僅僅是動了一個出遊的心思,就給他們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劫難。印象裏天塹山脈的寂靜已成了暴風雨的前夜,而這些行駛在泥石大道上嬉笑怒罵著的人們已經躺在了洶湧勝過數十米高的巨浪的獸潮的嘴邊。
有人說,獸潮就要來襲了,不如待在家裏。盡管被人譏笑為膽小,但這樣說著的人仍是懷揣著恐懼躲在奉天城的高大城牆之後。但人打從生下來就被賦予了叛逆的棱角,在人生之路的摸爬滾打中才被漸漸磨平。別人說的,終究是別人說的,人隻有親身經曆過的,才會信以為真,甚至被放大,為此恐懼不已。於是就有人說獸潮來臨必然有征兆吧!連征兆還沒開始呢,怕個什麼勁!或許他從未在意過獸潮,這樣說也未嚐不可。但對於那些在獸潮中受到傷害,甚至觸摸過死亡的人們,獸潮就是上天對自己,對人類的懲罰。甚至有的人認為天塹山脈就是天神流放惡魔的極暗之地,早早就離開了奉天城。可是,不管外人怎麼說,生是奉天城的人,死是奉天城的鬼,那些受苦受難的奉天城平民們始終是這樣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堅守著奉天城。奉天城也因其屹立百年而不倒。
沒有人見過征兆出現的片刻之後獸潮就降臨了,至少曆史上還未記載過。但事實告訴了所有人,天塹山脈一湧而出的獸潮震碎了大地,如地震一般震醒了奉天城內所有的人。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就像時間停止了流動。
然後,如同爆炸一般的聲音在奉天城內響起。
“獸潮,是獸潮!”
“怎麼可能,這才月初!”
“光明神,求求你,保佑我們!”
“趕緊稟告城主!”
“加派人手,巡邏,城防,一樣不能少!我們會像以前一樣渡過這次獸潮。”
奉天城內喧囂塵上,各式各樣的人,各個階層的人,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情卻摻雜著一樣的恐懼,或是討論著,或是祈禱著,或是躲在家裏找出各種保命工具。
………………
奉天城西門
“讓我們出去!”
隻見幾個大肚翩翩的貴族帶著自己的仆人、婢女,正妻、小妾,讓打手頂在前麵,聚集在奉天城北門,意圖出去逃命,其中衣著最為華貴的站在最前麵和城防軍對峙。
“城主有令,從中午起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可外出。”西門統領一臉嚴肅,絲毫不讓。
衣著華貴之人的旁邊站著一個能說會道的手下繼續說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打開城門,我家這位大人,奉天城主可惹不起,你這小小的統領更惹不起。”
西門統領看了他一眼,目視前方,說道:“請出示城主手諭,否則任何人不可外出”
“城主手諭?”這手下陰陽怪氣的叫道,瞅了瞅左右之人,繼續說道:“城主手諭是什麼東西?”
左右之人會意,均是哈哈大笑!
“這位是鳳凰城的富商沈藏海,這位是急流城杜邦家族的少爺……”隻見這衣著華貴之人的手下連珠炮似的吐出一位又一位馬丁帝國上流社會名人的名字,手一邊揮著,一邊說著,最後惡狠狠地瞪著北門統領,吐出最後一句話,“而我家這位大人,是當今國君查理七世的弟弟古德伯爵身旁的紅人,換句話說,我家大人行走在外,如古德伯爵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