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聞言,皺了皺眉,“綠裳,如果有一天,別人懷疑你偷了她的東西,不聽你的辯解,將你先打一頓板子,你心中怎樣的感覺?”
“我……”綠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心中還是將枯蝶的問話聽了進去。
“有時候,我們做事要動腦子,不能隻想著動板子,這人呀,活著都不容易。”也不是枯蝶仁慈,隻是她覺得任何高壓的血腥的方式是不利於統治這院子的下人們的。反而會使更多的人心生怨恨,沒準哪天,她們就會撲上來咬你一口。
雖然對古代大宅院的鬥爭,她才是初學之人,可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不過有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大宅院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時也是可以翻起大風浪來,尤其像這種豪門大族,除了一些家生丫鬟之外,外邊進來的也都是有關係,她們交錯成一張看不見的網。
和互聯網一樣,將各房各戶的消息相互傳送。
“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將她們都給我關到西邊那間房子去,先關住餓上兩天。”拿紅裳珠釵的人一定就在她們中間,像綠裳這種問法,能問出來才見鬼呢?誰願意承認自己是做賊的那個人呢!
先把這些人關在一起,先造成點身體和心理恐慌,然後逐個突破,她就不信,幾個小丫鬟她還收拾不了。
當晚,漿洗上的李婆子無聲無息地失蹤了。夜深人靜,枯蝶和裴奕涵並沒有相擁睡在溫暖的被窩裏,而是被裴奕涵帶著出了裴府。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京城雖然繁華,但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實在不能和現代霓虹滿街的街市相比。
“你們這裏什麼時候晚上的街市最熱鬧?”枯蝶被裴奕涵抱在懷中隨意問道。
“元宵,七夕吧!以後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出府看燈會。”裴奕涵說完了,才發現他這是憑著直覺開口。
“夫君真好。”枯蝶在裴奕涵的懷中蹭了蹭。不吝嗇說幾句哄騙男人的話,既然以後有機會出來見識見識這京城的元宵燈節,和七夕情人節,也不枉她來古代旅遊一番,她當然不會放過。雖說她的忍耐力不錯,可整天關在那所大宅裏,時間長了,是人都憋得慌。
“你真覺得我好?”裴奕涵聞言,停下了步子。
“難道夫君認為自己不好?”枯蝶不答反問,這家夥對這句話還認真了。他難道不知道,女人高興的時候,都習慣對自己的男人說幾句甜言蜜語的嗎?
“覺得我好,等身子好了就好好侍候我,特別是在晚上。”最後六個字他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唇還滑過她小巧的耳垂。
“不用等到以後,西廂現在就有人等著你呢,你去呀!去呀!”院子裏還有兩個通房呢?這段日子,對裴奕涵雖然有了些了解,但她卻知道,她還是不能將他完全地捏在手掌心,不能掌控住他。
並不是說她有多強的控製欲,隻是,對這古代的男子,她還是無法徹底交與信任。
她對當棄婦的興趣不大。
“別提那個女人。”在他麵前嬌柔做作,還假裝落水,他素日最討厭這種有心計的女人了,可懷裏的小娘子好像也愛對他用心計,為何他卻甘之如飴呢?
“好,不提西廂的,後跨院還有一個呢?”不管怎麼著,他們裴家送來的通房讓她心裏不暢快,這會,她就拿出來欺負抱著自己的裴家人。
“都說了,她們交給你處置,她們長的既沒有你好看,又沒有你聰明,為夫為何要舍了好的,去要那次的。現在滿意了吧!”
“不滿意。要是遇到一個長的比我好看的,比我聰明的,你就要舍了我不成?”她抬起頭在他肩頭上咬了一口。他卻哼也不哼一聲。
“就算再好,再聰明,也不是我的小乖乖,嗯?”他低笑出聲,在夜色中雖看不清表情,但這笑聲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風流的男子調情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起來絲毫不會調情的男人,調起情來反而會讓人更加難以抵抗。裴奕涵明顯就是這種人。
兩人一路來到城東的一處宅子,從外表看來,這宅子很平常,和一般的民居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