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管事,這東西怎麼處理,是拿出去扔掉,還是繼續放著?”一個聲音略顯稚嫩沙啞的聲音從那屋子裏傳了出來,有一樣東西從裏麵的窗戶伸了出來。
幾人的目光都順著聲音忘了過去,枯蝶先是一愣,紅裳,綠裳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因為這件東西,讓枯蝶想起了一件她都快忘記的事情,那就是在她和裴奕涵的洞房花燭夜,院外響起的那一聲慘叫。
第二日,說是有人用泥娃娃穿上了新娘子的嫁衣掛在樹上被一個丫鬟路過發現了,將那丫鬟嚇壞了,此時,從那窗口遞出來的東西分明就是那個穿著嫁衣的泥娃娃的上半截身子。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個泥娃娃,枯蝶都忘記這件事情了,如今,這個泥娃娃一出現,反倒提醒了她。
到底是什麼人會在她的新婚之夜來這樣一個惡作劇,分明是不懷好意,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的人挑釁,說明對方也是有恃無恐的。
“你們兩個去,將那泥娃娃給我拿過來,連當初掛在樹上的繩子也不要錯過。”枯蝶的臉色很平靜,倒沒把這件東西當回事,她是想自己看看,這娃娃身上,有沒有什麼值得追查的線索。
找不出那些對自己和裴奕涵不利的人,自己每晚睡覺恐怕都不安生。
“不勞二位姑娘了,小三子,將這東西連同當初掛在樹上的繩子一起拿出來。”這位副管事剛才一直在觀察這位新少奶奶,因為他們是成年男性,又一般在外院,所以,從枯蝶進門到現在,他們還不曾見過這位大少奶奶。
盡管如此,並不代表這些人對枯蝶不好奇,他們中的有幾人當初是去葉家迎親的,當初在迎親途中發生的事情,回來自然有傳言,這就讓這些下人們更加好奇。
今日,見到這位柔弱的大少奶奶,這位副管事實在將她與那個殺掉山賊的大少奶奶形象聯係不起來,不過到了此時,他才發現這位大少奶奶似乎的確有些地方是不同的。
“是,副管事。”從屋子裏跑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手中就撐著那隻穿著血紅嫁衣的泥娃娃,當看到外邊還有幾位女子時,就愣了一愣,停下了腳步。
“拿過來。”枯蝶目光看向那泥娃娃,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微笑其實有時是最好的掩飾情緒的法子。
“哦,好。”那小夥子將泥娃娃遞了過來,枯蝶身後的一個婆子早跨前一步,將那吉娃娃接了過來。
枯蝶看著麵前穿著嫁衣的泥娃娃,做工倒是很精致,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吧,不僅如此,仔細看來,這泥娃娃的眉眼倒是真的很像葉如蝶。
雖然這看起來不是什麼異常的地方,但枯蝶馬上就判斷出,這泥娃娃做成的時間,絕對要比她進裴府要早一些,甚至這幕後之人在她沒有嫁進裴府之前,已經見過她,所以,才能將這泥娃娃做出這樣相似的眉眼來。並在新婚之夜,掛在了她院外的樹上。
這泥娃娃臉上的色彩塗的恰到好處,還真是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的感覺,並且隱約還散發著香味。
起初,枯蝶以為這香味是這你娃娃身上那件嫁衣的味道,可又覺得這香味有些熟悉,好像曾在哪裏聞到過,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呢?還真一時想不起來了。
說起這份嫁衣,那繡工一點都不必枯蝶當初穿過的那件嫁衣差,無論從料子,還是刺繡。
“大少奶奶,這嫁衣竟然是回針繡,會這門鏽技的繡娘,京城應該不會超過十位。”紅裳突然開口道。
“回針繡?”枯蝶其實對古代的刺繡技法並不是十分了解,但也沒覺得有多稀奇呀。
“昨日,大少奶奶為大少爺縫補衣袍的時候,在腰身那個地方不是也用了這種繡法嗎?”
紅裳也不知道,大少奶奶看起來為何這麼茫然,她昨個是仔細看過的,大少奶奶的確用的是回針繡,她還想,是不是大少奶奶的刺繡技藝也師出名師,隻是大少奶奶沒說,她當然也不要多問。
“哦,我是在想,既然是回針繡,到底是誰最可能縫製這件嫁衣呢?”枯蝶又是滿臉的黑線,當時她隻是覺得那樣縫製看起來更好看一些,沒想到,這還是什麼有名的針法,沒料想,她又高調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