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當時摔倒了?”
“就是呀,小姐,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還騙姑爺。”晚照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裙進來,因為枯蝶先前所穿的衣裙在雪地上弄髒了,進門之後,恰好聽到枯蝶說的話,當場反駁道。
“我當時看大家都站不穩,隻不過做了一個坐到在地的動作罷了,看吧,把你們都騙了不是?”
“真的,自然是真的。”裴奕涵看枯蝶的表情不像作假,他也深知自家娘子的本事,倒是心放了一下。
退後了一些,站在一旁看晚照幫她換衣。
換衣完畢後,晚照剛拿著髒衣服走了出去,外邊的丫鬟就喊道:“大少爺,大少奶奶,薛太醫來了。”
“薛太醫?這次請的不是王太醫?”兩人對望了一眼。
“請薛太醫稍等片刻。”驀地,裴奕涵好像想到了什麼,將枯蝶的坐起的身子壓了下去道:“乖乖躺好。”又用錦被將她的身子蓋住,然後又將外邊的簾帳放了下來,掩住了床上的人,才出去請太醫進來。
枯蝶見狀,有些好笑,這個東唐國,雖然也有禮教,但沒有嚴苛到宋明那種時代,裴奕涵先前發病的時候,她可是跟幾位太醫都見過麵了,現在還反得著這樣嗎?
裴奕涵出去沒過多長時間,就領了薛太醫進來。
枯蝶自覺地將胳膊伸了出去,然後一方絹帕蓋到了她的手腕上,薛太醫開始把脈。
片刻後,薛太醫收回了手,語調平靜地道:“大少奶奶的身體很好。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
“薛太醫,內子有身孕的事情還請你保密。”
“嗯,本太醫並不是一個喜歡多嘴多舌的人。”
“那要不要開幾幅藥?”裴奕涵的童年心理陰影讓他總是無法完全放心。
“不要,我不要吃藥。”枯蝶心道,既然好好的,幹嘛要吃藥,是藥都是三分毒,她對中藥的性能又不是全然的把握,所以,當下開口阻止道。
“大少奶奶不願吃藥也是好的,隻要平日裏飲食搭配合適,注意休息,不要勞累,也不要有劇烈的動作。”
“嗯,好的,你們送薛太醫出去。”
薛太醫離開之後,裴奕涵馬上打起了帳子,兩人正要說話,晨曦已經走了進來。
“姑爺,小姐,大夫人快進院子了,大概是來看小姐的吧。”
兩人都正了神色,裴奕涵已經迎了出去,片刻後,裴大夫人就走了進來。
“蝶兒,沒摔著吧。”
“娘,我沒事,剛才薛太醫來說了,說一切都好。”
“好,沒事就好,老祖宗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老祖宗怎麼說?”枯蝶也知道要瞞住裴老祖宗不容易,反正這老人家應該對她沒有什麼惡意才是,再加上,再過一段日子,有了孕吐,想瞞恐怕也不容易瞞得住。
“老祖宗隻是先讓我過來看看你可有事,既然沒事,那娘就回去給老祖宗回話了,今日的事情真險,隻是可憐老九家的,你們可查出什麼了?”
“我們滑到的那邊地方,下麵是漿洗上的廢水流到那裏,將雪化成了冰,然後我們都踩在了上麵,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隻是,我們走的那條路平日並無人走過,畢竟那裏髒水流過,髒兮兮的,怎麼能汙了老祖宗和老夫人的眼,今日,卻偏偏走了那條路,隻可憐九弟妹,我已經派綠裳去各房問了,看今日是哪一個最先滑到的,有沒有人互相推搡?”
“娘知道了,會將這件事告訴老祖宗的。至於走這條路的事情,好像是九姑娘扶著老祖宗走的,我們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老祖宗一起走了。”
“哦,九姑娘。”枯蝶仔細一想,當時站在裴老祖宗扶著裴老祖宗的的確是裴九姑娘。
“是呀,今日,賞梅也是九姑娘提出的,她每年這個日子,都會畫幾幅梅花圖,自然也常去梅園。”
裴大夫人離開之後,枯蝶又將整個事件在腦中放了一遍,其實,她算起來,是走在滑到的這一群人的最前麵,後麵裴家的少奶奶,姑娘們跟了一大串,等她覺察到的時候,後麵已經亂成一團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機會看到最初是怎麼一回事。隻能等到綠裳回來問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