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被裴老國公和裴老祖宗當著葉家老爹的麵請回了自己房中,心中的怒氣又怎麼會輕易化解,經過今日一鬧,老祖宗竟然剝奪了她管家的權力,這讓她以後在這個家中如何立足,不,她為裴家做了那麼多,現在裴家的長房男丁是她的親兒子,親孫子,那個女人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憑什麼家裏的人都袒護著她?憑什麼?
“阿蓮,他們為什麼都這樣對我,今日的事情我哪裏做錯了,都是那個女人的錯,為什麼到了最後錯的反而變成了我?”裴老夫人在地上不停地走來走去,房內的丫鬟婆子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阿蓮是秦嬤嬤的名字,裴老夫人終於在秦嬤嬤麵前站定,神情帶著三分疑惑,七分憤怒道。
“老夫人,您別生氣了,如今大少爺在西南生死不明,老祖宗,國公爺一定是不想讓大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出差錯,這樣才沒有深究今天這件事。”秦嬤嬤見狀,隻好上前勸道。她也是人精,知道裴老夫人今個是被別人攛掇著才生了這麼大的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也不能火上澆油,隻好安慰道。
“如果知道這個孩子竟然會成為這個女人的護身符,當初不要也罷。”裴老夫人氣急,已經口不擇言起來。
“好,好,您還真是涵哥兒的好祖母,如今他命在旦夕,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裴老國公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裴老國公和裴老夫人夫妻兩人生活了將近四十多年,誰能不知道誰的性子,雖然,裴老國公一直想不通自家夫人為何該明白的時候,她偏偏糊塗,為何糊塗的時候,她偏偏明白的厲害,但是心腸還是不壞的,沒想到如今變的這麼厲害,竟然說出這等話來,當下氣的都有些結巴了。
枉費他想著今日在葉家人麵前讓她落兩人麵子,想跟她好好說道說道一下,沒想到她竟然遷怒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這可是涵哥兒現在唯一的血脈,是怎樣都不能出事的。
裴老夫人沒想到裴老國公會在這個時候進她的房中來,還是真的嚇了一跳,心中也有些後悔,當下白著臉色道:“我那也隻是一時的氣話罷了,我們裴家娶進這樣的媳婦來,真是家門不幸。”
“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今日家裏人都在為涵哥兒的安危擔心,你這個當祖母的,不想著怎樣讓涵哥兒清醒過來,反而跟著一個小輩過不去,成何體統。”裴老國公見自家夫人還是這麼糊裏糊塗,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實在忍無可忍,大喝一聲。
“什麼,涵哥兒怎麼了,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裴老夫人這時,終於聽明白了裴老國公的意思,當下再也顧不上數落枯蝶了,心思全都轉移到了裴奕涵身上。
“我們的暗衛從西南帶回消息,說涵哥兒已經昏迷不輕許多日子了,如今,吐蕃已經攻占了我們兩座城池,今日,老祖宗,還有你我,兒子,媳婦,都是準備商量對策的時候,誰料想你竟然鬧了這麼一出。”
“什麼,涵哥兒昏迷不醒?”裴老夫人一聽,身子一軟,差點暈了過去,還是裴老國公伸手攬了一把,這才站穩身子。
“是的,朝中和軍中都有內奸,將我們的行軍作戰圖給暴露了,涵哥兒中了埋伏,這才,哎,這次是涵哥兒的劫難,隻是不知他能不能挺過去,所以,無論如何,這孩子都要安全地生下來才是。”裴老國公見裴老夫人終於搞清了狀況,也緩下臉色道。
“可惡,真是可惡,要是讓我們裴家知道是誰害了涵哥兒,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此時的裴老夫人臉上也是怒意勃發,卻是為了裴奕涵的安危。
“其實,涵哥兒從離開京城哪一天起,一直就很危險,既然我們都知道了西南的情況,那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這兩日,大概會有所動作吧,在皇上的旨意下達之前,我們總要為涵哥兒做點什麼。”
“我知道了,既然你和老祖宗選擇相信那個女人,那就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能帶來好運,讓我們的函哥兒早日平安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