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沒有遇到一個人影,林海浩蕩,似乎是無邊無際的大,我們的怕意俱盛,轉身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已經沒有了方向,就算找對方向,那樣陡峭的懸崖想要再上,就我們幾個筋疲力盡的孩子是絕沒有可能的。
林路難走,濟度一直都是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麵,他手裏拿著那把鑲滿珠翠的短匕,一邊帶著我們往前走,一邊隨手砍斷擋路的野草樹杈。濟寧已經爬到姐姐馨竹的背上,和柔佳一起走在後麵。馨竹已經開始在小聲的埋怨了,柔佳聽了一會,終是忍不住了,跺腳叫道:“你再囉嗦?再囉嗦?!我把你的舌頭割掉!”她披頭散發,模樣凶狠,馨竹隻得臉色難看的忍住了。
濟寧可就沒有那麼乖了,她在馨竹背上說:“你凶我姐姐做什麼?你不說林子很小?還教我們走後山,現在好了,大家迷路了,都怪你!”
柔佳正要發作,我忙拉住她,她說:“珊瑚,我不想和她們兩人走在一起了!她們盡在拖後腿!”說著就跑到了前麵,走了濟度的身邊,抓了濟度的手,說:“濟度,我們倆在前麵走!”
濟度看了我一眼,甩開她的手,獨自往前走,柔佳跺了一下腳,隨即跟上。我看馨竹背了濟寧的那模樣夠嗆,遂接背過濟寧跟上。
太陽已經西落,我們還是沒有見到桑寧他們,不過已經來到了福陵的邊上。莊嚴沉重的福陵藏在浩瀚的林海裏有如諾亞方舟般使人驚喜。我們幾乎是飛奔去的,進了福陵,心裏卻又是一片涼意。偌大的福陵裏竟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再沒有勁繼續前行了,大家都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我靠著大門坐下來,濟度挨了過來,輕問:“珊瑚,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找點水來。”
看他的表情應該比我還累,我正要說話,柔佳就開口了,大聲叫道:“好啊!好啊!濟度,你去找點水吧,我也想喝水。”
濟度看著我,我舔舔了幹涸的嘴唇,他立刻說:“你等我!我去找水!”說完便出去了。
靠著門休息了一會兒,我站起來出門看了看,眼前還是無邊無際的寂靜的林海,也不知道濟度上哪兒找水去了,走了進來,馨竹在安慰濟寧,柔佳閉著眼睛靠著神台在休息,神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前麵的牆上掛著兩副畫,畫上分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模樣,那男子模樣威武,裝束凝重,我轉頭看向那女子的像,頓時感覺渾身的血液全都湧向腦袋。
竟是她!!!
我抓住了神台的一角方才站住了,再抬眼看,不錯,真的是她!那美豔無雙,傾城傾國的容顏,那微微帶笑的臉和看不見一絲笑意的眼睛,和那眼角邊上嬌豔欲滴的淚痣。是她!這張畫裏的女人就是在我夢中唱歌的那個女子。
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
人去後、吹xiao聲斷,倚樓人獨。
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
但試將、一紙寄來書,從頭讀。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
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隻礙離人目。
最苦是、立盡月黃昏,欄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