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桑寧:“那馨竹呢?她還好嗎?”
桑寧的臉色有幾分不自在,不看我,說:“她啊,好像也還好吧。老樣子,在巴圖爾府上的書房裏做事。”
“其他的人呢?”我又問。
“嶽樂他現在在肅親王的麾下,聽說混的還不錯。這次錦州之戰,他就立了大功,被封了鎮國公呢。”桑寧無比感慨地說,“這小子,可真是個人才。”
我看著桑寧那無比羨慕的模樣,輕笑著安慰說:“你也不錯啊!小小年紀就成了豫親王的親兵侍衛的總管!”哥哥桑寧與嶽樂原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一個是皇帝的侄兒,一個是平民百姓,如何能比?所以,有些人是沒法子攀比的。不過那嶽樂確實是出眾,這特質是打小就顯露了出來的,家族地位隻是讓他比預期的早些出頭了罷。我又問說:“那濟度呢?現在的董鄂學堂隻怕是唯他獨尊了吧?”
“他?”桑寧冷笑說,“他早就不在董鄂學堂了!咱們那小地小廟的,人家怎麼瞧得上眼?他啊,自打你進了宮,就回家了。”
“是嗎?”我問。一說起他,我就想起來剪發的的事情來,那小子還真是沒有再見到了,莫非真的生氣了?
“可不是!不過他也沒有在家閑著。這次錦州之戰,我就看見他了,就跟在他阿瑪身邊呢!”
濟度也參加了錦州之戰?我暗自吃了一驚,他和我是一年的,這麼小就上了前線?!不過又想及他平時的作為,曆來都是以當滿洲第一的巴圖魯為自己的理想,這麼早就隨父出征了,其實也不足為奇了。
我正暗自想著這些,桑寧突然慌忙說:“珊瑚,豫親王那邊有事了,我要走了!”我不舍地看著他,他又做了一個鬼臉,說:“放心!哥一定會再過來看你的。”
我點點頭。看著他飛快地穿過灌木群,朝永福宮的正殿跑去。永福宮正殿門口,莊妃正笑吟吟的送了多爾袞多鐸兄弟出來。多鐸的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似沒有看見我,又淡淡地轉向別處。
第二天,天空突然下起來了大雨,我正與九阿哥香墨等在園子裏玩,一時間無處躲雨,最近的就是莊妃的寢宮,我們連忙朝那邊跑去。才靠近,被汪福全擋住了。
汪福全神色緊張的說:“小主子,請待會子再進去吧!”
“為什麼?”九阿哥問。
汪福全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說:“皇上在裏麵呢!”
九阿哥呆住了,看看那房門,眼神閃躲。我也吃了一驚,這皇太極可真是難得來永福宮一趟啊,自打我進了宮來,他這是第一來永福宮,也難得這般做下人這麼緊張。汪福全讓身邊的小太監拿來了傘,我們正打開了傘準備離開,突然聽見那裏麵傳來了一陣碗碟落地的清脆聲,福臨住了腳,小臉變了顏色。
由於緊張,我的耳朵就變得格外的敏銳了,聽見那房裏莊妃低低地在說:“皇上當真是要臣妾去做這種事嗎?”
皇太極冷笑一聲,說:“怎麼?你去不得?你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他,以前都不覺得怎麼的,這次就要難為了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莊妃說,“再說,臣妾就見過他一次,還是在大街上,臣妾與他當時並無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