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仗,隻能勝不能敗,一鼓作氣打掉他們的氣勢,乘勝追擊,不僅能讓他們潰不成軍,更能讓他們再不敢輕易來犯。”
沈姝暗暗點頭。
西匈與大周和平相處十幾年,西匈可汗是謹慎之人,不會輕易出兵。
若閆釗的情報無誤,國師能率軍來此,必是在西匈可汗麵前立下軍令狀,又鼓吹了毒奴一番。
此戰隻需打掉國師的氣勢,滅掉白錦和毒奴,西匈可汗八成會動搖。
“公子遠道而來,既知此仗隻能勝,不能敗,就當知道,由下官帶兵迎敵,比公子勝算更大。”沈衝錚錚地道,語氣中盡是自信。
沈姝聞言,撇了撇唇角。
哼。
您若不送走我,必然知道的比蕭公子多上許多,勝算當然在您手裏。
現在嘛……嗬嗬。
不聽女兒言,吃虧在眼前!
蕭公子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示意身旁的侍衛,將一個物什遞進沈衝手裏。
“熠王魚符在此,此事不必再議。長史隻需點兵於我,黑我親自帶兵出城迎敵。”
蕭公子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
此刻,他祭出熠王殿下的魚符,就意味著此事要聽他的,且已成定局。
沈姝轉頭,看著阿爹絡腮胡下的臉色,幾乎快氣成了豬肝色。
就連垂在身側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可懾於蕭公子的地位,他卻隻能忍氣應下,朝蕭公子拱手告辭。
沈姝垂了垂眼眸,掩下眼底的笑。
沒想到在雲疆和家裏,一向強勢不容人拒絕的阿爹,也會有今。
風水輪流轉,阿爹這次總該能體會,她當初被強行送走關起來的滋味吧!
沈姝眼看著沈衝轉身,朝她的方向走來,趕忙往角落裏躲了躲。
畢竟是多日未見的親爹,就算沈姝心裏覺得委屈,可不思念是假的。
她躲在角落裏,悄悄掀起眼皮,朝沈衝看過去。
就在看清阿爹麵容的瞬間——
沈姝瞳孔驟然緊縮!
許久未見的阿爹,竟不知何時,眉心有了一道香灰印記。
那道香灰印記很長,細算下來,約莫還有一日的光景!
阿爹竟隻剩下一日陽壽了!
意識到這點,沈姝剛剛還放鬆的心,在這個瞬間猛地揪緊。
難道……阿爹竟要死在這場戰役中不成?!!
可是,明明蕭公子已經決定要親自帶兵打前鋒,還號稱要一局定輸贏。
阿爹的眉心,為何會有香灰印記?!
莫非……
大周此戰要輸?!蕭公子要殞身在此?!
思及此,沈姝忙定了定神,待到看見沈衝下了城牆。
她整整儀容,半垂下頭,拎著飯桶,朝蕭公子的方向走去。
“什麼人!”
沈姝還未靠近蕭公子,就被守在外圍的侍衛攔了下來。
她硬著頭皮朝那侍衛伸了伸木桶,壓低聲音,粗聲粗氣地道:“送飯的,該吃飯了。”
這隻木桶雖,卻很精致,是供將領專用的飯桶。
侍衛掀開飯桶蓋子,見裏麵果然盛著粥食,猶豫一瞬,閃身讓開路。
沈姝暗鬆口氣,朝蕭公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