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見他這副模樣,唇角一彎,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是啊,就連你對那位子都不動心,又何況是熠王。”
完這話,她朝楚湛做了個鬼臉,直接轉身上馬,朝縣主府的方向而去。
楚湛被她這麼一噎,老血瞬間憋在心口。
他氣指著沈姝的背影:“什麼叫‘就連我’?若不是為了你,我至於大費周章……這樣嘛我!”
※
這一廂。
楚熠麵容冷肅到極點,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大步走進太極殿,抬腳剛邁進寢殿——
就看見多日未見的親娘,皇後娘娘蕭瑾,正脫簪待罪跪在皇帝榻前。
楚熠鳳眸微深。
他緊走兩步,走到皇後身邊,撩開袍腳,跪在皇後麵前。
“母後為何這般跪在父皇榻前?”楚熠沉聲問道。
皇後轉頭看向他,眼底盡是自責:“是我不好,我終日隻顧禮佛,不問世事,沒想到你們兄弟之間的誤會竟會如此之深……都是為娘不好……”
“誤會?”
楚熠聽見這話,立刻明白,定是太子在母後麵前了什麼。
他眸色沉冷到底。
根本就不想再去追問皇後,太子究竟了什麼。
他極快掃視一周,冷聲問道:“他在哪裏?”
皇後見他氣勢駭人,忙抓住他的手:“你且先告訴我,你是不是以為,是你皇兄給你和皇上下了毒?”
楚熠冷笑:“他告訴你不是他麼?承恩公府密道連通他的司華園,蕭柏源死在密道裏,父皇身邊的周進喜在為他效力,除了他,沒有人能指使得動這些人……”
“有!”
皇後麵容一肅,打斷他的話:“當然還有人能指使得動這些人。你仔細想想,承恩公府背後的靠山是誰,當年她最喜愛的兒子又是誰?這是整個大周朝都知道的事,你為何不懷疑他們,偏生要懷疑你嫡親的兄長?”
楚熠鳳眸微動。
他自然知道,承恩公府背後的靠山是太後。
而太後當年,最喜歡的兒子,是已故的十王爺,老瑞王楚璽。
經過雲疆一戰,楚熠深知十王爺並未身死。
太後和十王爺的身份、地位……亦當然能指使得動承恩公府和周進喜。
可是,這隻是推測。
“密道的一個出口在司華園,這是不爭的事實。”楚熠沉聲道。
皇後聽見這話,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張圖紙,遞到楚熠麵前:“這是六十年前,司華園建園之初,匠人繪製的圖紙,當年蕭家本就從先帝潛邸之時便誓死效忠。那條密道,也是先帝當年為了保命所建。若僅因這條密道,你就給你皇兄定了罪,也太草率了些。”
楚熠接過圖紙,凝目看去。
圖紙因為年份久遠,已經泛黃褪色。
隻是,從那些用墨跡勾勒出的線條來看,今日查明密道的幾個出口,確然與圖紙上的一一吻合。
楚熠仔細看了又看,他掌管北衙,自然明白這樣的圖紙和墨跡,造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