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吃痛,整個人不受控製從地上站起身來,被迫同楚熠一道朝殿外走去。
待他們離開,皇後看向暮和,臉上盡是愁容。
“皇上的毒,如今可還有別的辦法?”她問道。
暮和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一旁的沈姝。
沈姝福身一禮:“娘娘,可先用黑丸化水,在那女使身上一試,若是有效,皇上便能醒過來。”
“黑丸化水?”皇後蹙眉:“這黑丸……不是毒嗎?”
沈姝沉默幾息,解釋道:“臣女原也以為是毒……隻是方才臣女聽三十年前皇上中了蝠鳥之毒,曾用白義之子的血解毒。那白義之子血中含有蝠鳥之毒,便在皇上體內留有餘毒未清。若照常理推斷,此番皇上體內陳毒再加佛珠血毒,必然早已性命不保……”
到此,她頓了頓:“可是,皇上卻隻陷入昏迷中,並無性命之憂。隻在今夜受到香灰毒引催發,身子才會惡化。這便意味著,皇上此番中佛珠血毒之時,應是有什麼壓製住了他體內的毒性,所以才會讓他隻是昏迷而不死。”
“皇上昏迷那日,臣女在這殿中曾經聞到過這黑丸焚燒之後的檀香氣,而另外一個女使,聞過黑丸之氣,亦服用黑丸化水,脈象平和,臣女認為,想必當日皇上因著這黑丸的氣味,才能保住性命,黑丸或許能解當前之毒。”
在清心閣時,沈姝原無法參透,那佛珠浸入催毒水後的深紅色血水,和黑丸浸入催毒水後的淡紅色血水,究竟有何區別。
如今細思之下,想必佛珠上的,是真正的血毒。
而這黑丸,應是白氏嫡裔之血做成的解藥。
沈姝的話,令眾人臉上皆露出恍然之色。
不管是要命的毒佛珠,還是這些黑丸,皆是從仁壽宮裏搜出來的。
太後畢竟是皇帝的親生母親……
想必終還是留了一絲餘地,未曾下毒手。
皇後歎息一聲:“就依你所言,試試吧。”
*
與此同時。
楚熠將太子抓去離太極殿不遠的東暖閣,布下重兵把守。
臨去前,他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的太子,對著禁軍命令道:“若有任何人進出,格殺勿論。”
“是!”
太子聞言,肩膀一抖。
再抬頭時,臉上已帶了幾分癲狂之色。
“楚熠,你不是喜歡那姑娘麼,若真喜歡,可要想清楚了!父皇身中之毒無藥可醫,需用白氏嫡裔的血來續命,隻要父皇活著一,那姑娘便是藥人,你們兩個永遠都不能在一起,若我是你,我必會護那姑娘到底。”
楚熠聽見這話,臉上終於有了嘲弄之色。
“你是……像你護著蕭晴初那般麼?”
太子一噎。
他冷哼道:“信不信由你,當年十皇叔也如你這般,對他百般信賴,到頭來還不是……嗬,楚熠,這皇位對你來或許不值什麼,可這姑娘……你可莫要步了十皇叔的後塵!”
太子遮遮掩掩的話,讓楚熠劍眉深蹙。
“我與沈姑娘之事,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多想想,父皇醒了以後,要如何交代吧。”
完這話,楚熠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太子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笑出聲:“交代?嗬……隻要有你在,有她在,我又何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