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趕忙拽著自家親爹後退幾步,一手掩住沈衝的口鼻,另一隻手掩住自己的。
幸好她示警及時,兵卒們反應也夠快,頃刻間便撤了個幹淨。
跟在他們身後的廝,見沈姝在房門破開的瞬間,便發現了屋裏有毒,眼底盡是探究之色。
饒是像他這樣武功高強之人,都不能做到的事,這姑娘又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廝思忖間,突然聽見沈衝一聲怒吼:“奶奶個熊!剛才那廝果然有問題,竟故意引咱們來這送死!走!跟老子殺回去!莫讓那崽子跑了!”
廝聞言,心裏一怒,腳下微動,人已穿過人群,進了房裏。
正準備衝回去抓人的沈衝,見到廝這番做派,愕然一怔。
也隻是他怔神的功夫,廝已經從房裏拎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撲通……”一下,扔在了地上!
“明明是此人要害你們,與我主人有何相幹,家主若真想殺你們,便是此刻你們全上,就憑我一人,至少能取你們十人首級!”
廝滿臉怒色,這話得,可比方才那白衣男子不講情麵的多。
“嗬!好大口氣!奶奶個熊!你跟老子來打一場,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吹的這般厲害!”
沈衝著,“刷”的一下,抽出了刀。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他麵前口氣這般大的,更何況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沈衝一時血性上來,竟顧不得去看那廝扔的是什麼。
沈姝心知自家阿爹尚武,功夫不弱,卻都是戰場殺敵用的外家拳。
而這灰衣廝,縱身一躍便能躍過高牆,身體靈活輕盈,這種含著內力的功夫,阿爹隻有站著挨打的份!
沈姝幾步衝上去,擋在阿爹刀口前——
“阿爹,先審凶犯要緊。這哥和女兒差不多大,方才又救了福利等人的性命,您高抬貴手……”
沈衝見女兒眼中都是哀求之色,心一軟。
他又思忖著廝領他們來院子以後,並未見機跑路……
“子,今日老子有正事,改日再跟你幹架。”
沈衝著,就把刀收回了刀鞘。
廝此番本就是為自家主人正名,見狀也不與他多作計較。
沈姝終於鬆了口氣,垂眸朝地上看去——
隻這一眼,她心裏便是一驚!
被廝扔地上的,是個隻著一件青衫、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從身形來看,與昨夜那個蓑衣男,幾乎毫無二致。
此刻,他麵色發青、口唇大張,僵硬的躺在地上,形狀極其詭異恐怖。
兩個兵卒蹲下身驗看——
“死了?!”
“剛死不久,身體還是溫的。”
沈姝心裏一沉。
這中年男人的死狀,幾乎和她之前“看”見懷月的死狀一模一樣。
正是中了離罔草的毒煙而死!
沈姝循著空氣裏殘存的藥味,朝上房走去。
還未走上台階,就被沈衝一把拉住:“丫頭,你魔怔了?是你方才的屋裏有毒!你不要命了!”
沈姝搖頭:“爹爹,離罔草的毒煙,遇風則散,這會兒進去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