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人畫軸(2 / 2)

三個人更意外了,一起盯著藍嶽。

周老板問道,“藍先生不是在開玩笑吧?”

“藍某怎敢隨便跟三位開玩笑呢?”

“趙公子不是跟隨趙老爺去山西定親去了嗎?怎會拐跑你的老婆?”

藍嶽一拍大腿。

“他不去還好,他這一去,我那未婚妻知道以後,就跑山西去找他了!”

三人麵麵相覷,敢情是你老婆跑去找人家啊。

周老板還想問點什麼。

任江東咳嗽了一聲,顯得頗為尷尬。剛才此人在燈下是不是在看這幅畫?他不去山西追他的未婚妻,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守株待兔?涉及到對方家事,且又和趙公子有關,作為客人就不便過問。這個藍嶽也有意思,剛認識就說這麼多。

周老板忙岔開話題,把一樣東西放在藍嶽麵前。

“藍先生,這是你的東西吧?”

那是一件三角形的袖鏢,原來是周老板剛才從廊柱上取下來的。

藍嶽臉一紅,忙把袖鏢收起來,又把卷軸收起來,嘴裏連道“慚愧”。

婁七道,“藍先生的仇家想必十分厲害,否則藍先生也不必如此杯弓蛇影。”

藍嶽點頭稱是,竟不就著這話題說下去,轉而問任江東,“任公子此來,所為何事啊?”

任江東不願讓外人知道學劍的事,就道,“趙老爺子和家父有舊,我這次是代家父來,給趙老爺子問安的。”

“原來如此。”藍嶽站起身,“時候不早,打擾各位休息,鄙人先回屋去了,明日再會。”

送他走了,周老板拴上屋門,小聲道,“我看此人來路不正,所道的話甚是虛浮,得提防著點。”

任江東點點頭,心裏還在尋思,怎會把畫上的女子看成那個紅衣女子呢?

三人熄燈睡覺。剛躺下一會兒,忽聽院裏“哎呦”一聲驚叫。三人又一次起來,披衣出門。

院裏站著一個老頭兒,穿著黑布棉袍,中等身材,灰白頭發,灰白的須髯,六十歲左右,手裏捧著一頂棉帽子,正注目觀看。另一邊,藍嶽站在屋門口盯著這老頭兒。

老頭兒見有人來,借著燈光仔細看了看手上的棉帽,從上麵取下一個東西,在燈光底下晃了晃。

那正是藍嶽的袖鏢。

老頭兒伸手指著藍嶽。

“這位先生,我和你沒什麼怨仇,你為何想要我的老命啊?”

藍嶽冷笑一聲。

“誰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測,深更半夜跑到我窗外做什麼?”

他這話竟像是說給任江東聽的。是不是他剛才沒發作出來,這會兒拿這老頭兒出氣?

任江東上前施禮道,“老人家也是山莊的客人?”

老頭兒還禮。

“老朽隻是來暫住,暫住。”

“老人家不用生氣,大概是誤會了,請先到在下屋裏坐一坐?”又衝藍嶽道,“藍兄不妨也過來,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老頭兒同意。藍嶽也乖乖地跟過來。進了屋,五個人圍著桌子坐下。

任江東給老頭簡單介紹了在座的幾個人。藍嶽不痛不癢地給老頭兒賠了個禮,又把鏢收回去。

老頭兒道,“老朽劉永祥,就在山下村子裏教書,今天鬧了點家務事,被我那老凶婆子給趕出來了。這山莊的徐管家是老朽的至交,因此到這裏來借住幾天。誰知道碰到這麼凶險的事。”

藍嶽道,“您老和徐管家是至交,怎不住在他家,為什麼連夜跑到山上來?”

劉永祥歎息道,“你們不知道,我家的凶婆子要是知道我在徐家,肯定追到門上去,我到山莊來,她倒不敢這麼造次。”

藍嶽看了看任江東,滿臉透著不相信的神色。

“那您得在這裏住幾天呐?”

老頭兒搖頭道,“這個不好說,這次我們吵得特別厲害,老婆子脾氣大作,要等她氣消了才好回去啊。”

他又瞪著藍嶽道,“你先生還總是問我,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用飛鏢打我?”

藍嶽又解釋道是自己過於擔心仇家暗算。

劉永祥直衝他翻白眼。

藍嶽冷冷一笑,無話可說,起身告退。劉永祥給任江東道了聲謝,也要走。

任江東問他住在哪間屋?

劉永祥指了指藍嶽。

“老朽就住在他隔壁。”

再次關上房門。婁七隻打哈欠。周老板覺得這個劉永祥也不善,一個教書先生能躲得開藍嶽的袖鏢嗎?已經四更多了,婁七催促趕快睡覺,三人又重新睡去。任江東好長時間睡不著,心裏琢磨,怎麼這踏雪山莊來了這麼兩個人,明天得問問徐鐵山和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