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嗤笑道,“你怎變成呆子了?”
任江東嘿嘿一笑,“我在想,四十年後,我們都成了老頭老婆了。”
姚雨晴嬌嗔道,“你都瞎想什麼,我才不想變成老太婆呢。”忽覺他話中有意,臉頰不覺又飛起紅暈。任江東最喜看她嬌羞的樣子,不由心神蕩漾,輕輕將她攬在懷裏。
姚雨晴也不抗拒,將頭埋在任江東的懷裏。兩人互聽著對方的砰砰的心跳聲,彷佛周圍一切都不存在了。
良久,兩人的身子分了開來。
姚雨晴撅著嘴道,“你是個大壞蛋,讓人家心神不寧。”
任江東笑道,“不如同我這大壞蛋一起先找點吃的吧,我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姚雨晴撲哧一笑,也確實覺得餓了,便點頭同意。兩人離開此地之前,一起跪倒衝那題詩的岩壁拜了三拜。他們在這個狹小的山穀中找尋了一遍,此處地氣溫暖,林木茂盛,勉強能摘些鬆子充饑。
任江東道,“不如我們先去梅隱觀察看情況如何,也好找些食物。”
姚雨晴同意。離開之前,她先回到昨日落崖的地方,攀岩而上,把那纏在樹枝上的長鞭解下來,重又纏在腰間。
兩人按照昨日靜兒離去的方向尋找道路,果然在岩壁隱蔽處有一條狹窄的石徑斜斜蜿蜒而上。兩人上了山崖,才發現來到了梅隱觀的另一側,這邊院牆上也有一道小門,門扉緊閉。任江東凝神聽了聽,後院之中有人走動的聲音,應該是有兩個人。他掛住牆頭,往裏窺探,隻見有兩個灰布衣褲的漢子,各執鋼刀,在院中來回走動,似是崗哨。
任江東回落地麵,把裏麵的情形給姚雨晴說了,在地上撿起幾塊石子,小聲道,“看我的。”說完,又縱身用左手掛到牆頭,右手連揚,兩枚石子飛了出去,打在那兩個灰衣漢子的腦後,那兩人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一起癱倒在地,手中鋼刀未落地前,已被飛掠而至的任江東接在手中。姚雨晴也已越牆而入。
隻聽前麵院子裏有人說話的聲音。兩人掠到大殿後麵,見殿後無人,隱身到殿柱後麵,側耳傾聽。
隻聽有人破口罵道,“什麼鳥賊,快將老娘綁繩鬆開,有本事當場較量,打死勿論。”
姚雨晴麵現喜色,這分明是薑海萍的聲音。
隻聽一個男人的粗啞的聲音道,“堂主,這老乞婆先醒了,罵個沒完,再給他們用一次藥吧。”
另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道,“不忙,他們又跑不了,出些響動也可以解解悶。”
薑海萍又罵了幾句。
忽聽徐鐵山的聲音傳來,“海萍,你受了內傷,還是省點力氣療傷吧。”
薑海萍兀自詈罵不覺,過了一小會兒,忽又聲音哽咽道,“雨晴大概凶多吉少,叫我怎麼向大姐交待。”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任江東輕輕一躍,腳點殿柱,俯身趴落在大殿的橫梁上,往下望去。隻見殿前神龕前的空地,歪歪斜斜地躺著十個人,都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正是薑海萍、徐鐵山、周老板、婁七、踏雪山莊的四個家人,還有清兒和靜兒,看來靜兒沒能跑去山莊報信。有兩個漢子立在殿門口,衣色一灰一黃,那穿黃衣的負手而立,頗有派勢,想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堂主。
任江東仔細諦聽前院中情況,覺知大概有八個人在守衛,心道絕不能走脫了一個。此時,姚雨晴也已躍上了橫梁,任江東附耳告訴她怎樣動手,姚雨晴點頭會意。
任江東悄然跳落殿後,從殿側甬道潛入前院,見果然有八名灰衣漢子分兩側立於院中。他故技重施,揚手一串石子襲擊一側四人,同時飛掠上前,長劍連顫,點往另一側四人背部要穴。
這八人猝不及防,四人被石子打中,另四人被點中穴位,都委頓在地,鋼刀落地一片“嘡啷啷”之聲。
殿門處兩人大驚,正待衝過去,忽覺背後風聲,那灰衣漢子反應稍慢,被姚雨晴長鞭纏住脖頸,那黃衣堂主應變甚速,倒地滾了出去,躲開了姚雨晴的劍招。灰衣漢子被甩了出去,撞到院牆之上,頓時昏了過去。
黃衣堂主正要翻身跳起,卻覺咽喉處冷氣森森,低頭看到雪亮的劍尖,再也不敢動彈。
任江東喝到,“你們是什麼人?”
黃衣堂主翻眼看了看他,咬牙道,“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任江東稍稍逼入真氣,那黃衣壇主隻覺咽喉處一熱,一陣刺骨疼痛難以忍受,忙喊道,“饒命饒命。”聲音嘶啞難聽。
任江東收回真氣,笑道,“幹脆實說,老子可不喜歡硬充好漢的。”
黃衣堂主清了清嗓子,“在下是天元幫地勝堂堂主劉冠雄,還請大俠饒命。”側眼瞥見姚雨晴正在給殿中諸人鬆綁,忙又道,“在下負責看押這些賊人,還望大俠不要與我幫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