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昭領了大隊幫眾,在西河幫總舵門口排開陣勢。他手持一把特號的大砍刀,氣勢洶洶地站在台階上麵,衝著對麵的張守常輕施一禮。
“張大人何故興師動眾啊?”
張守常端坐馬上,手中長槍朝他一指。
“楊大昭,你幹得好事,快把劫走的馬匹交出來,否則本官讓你不得好死。”
楊大昭一怔。
“馬匹早已都交給你了,怎又向我索要馬匹?”
張守常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露。
“你少裝糊塗,快快交出馬匹,扔刀認罪!”
楊大昭怒喝一聲,舉刀點指。
“狗官,別以為老子怕你,老子忍了你不是一天了,你想把我手裏的東西也吞了,簡直是白日做夢!”
張守常不再多說,一聲令下,退到後麵。他手下的箭手齊齊搭弓放箭,箭矢如雨。
西河幫的人各舉刀槍格擋,有些人中箭倒地。楊大昭用刀撥開幾支箭,喝令手下退到院中,關門拒敵。
這院門還沒有完全關上,張守常的大隊土兵呼喊著衝了進去。西河幫的人且戰且退,到了大院當中,四周西河幫的人圍攏上來,與官兵展開激戰。
楊大昭雖然腿上有傷,行動頗有點不便,但他舞動起大刀,無人能近身,當者不死即傷。
張守常從背上取下弓箭,在門外對準院內的楊大昭,一箭射去。
楊大昭把頭一偏,勁箭從他耳邊掠過。他打了聲呼哨,西河幫的人立即聚到一起,結成陣勢,使槍的長槍齊出,使刀的滾地攻取下盤,將官兵一步步往院外逼退。
張守常又喝令箭手向前,將西河幫的陣勢射退。
楊大昭此次回總舵,本是要看顧副幫主郭震邊的傷勢,眼見今日事不能善了,忙吩咐跟隨的四個親衛手下,護著他撤往後院。
楊大昭剛進入後院,一個人從房上跳下來,挺劍便刺。楊大昭忙揮刀擋架。那人抽劍變招,反削他的臂膀。
楊大昭手忙腳亂,被對方連續兩劍逼得往側後直退。他的四名手下圍上來,四把鋼刀幾乎同時砍下。
那人身子一矮,鑽出戰圈,同時長劍一轉,削中兩人的小腿,那兩人連聲痛叫,翻倒在地。
楊大昭乘機緩了緩,舉刀與另兩名手下攻了上來。
那人往後急退幾步,手腕翻動,長劍蕩起一片寒光,如疾風驟雨般迎著三人。
又是兩聲慘呼,那兩名手下被劍鋒將手腕削掉,鋼刀哐啷啷掉落地上。楊大昭退避較快,小臂仍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楊大昭強忍疼痛,氣喘籲籲,恨恨地盯著麵前的黃臉男子。
“我已對你說過,你那妹子在張守常那裏,怎得還來找我?”
貫無殃帶著麵具的臉顯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目光如刀,似要穿透楊大昭壯碩的胸膛。
“我妹子好好地在渭南賣酒,是你把她擄到這裏來,是也不是?”
“不錯,是我要了她,老子見了喜歡的女人就要,要了就要了,我堂堂一幫之主,跟著我難道委屈了她?她也算享福了。”
貫無殃衝他啐了一口。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搶占了我妹子,我就要你的狗頭。”
楊大昭牙咬得咯咯響。
“老子今天和你拚了,有本事你把我殺了。”
他咆哮著揮動大刀,狂砍下來。
那刀帶得風聲呼呼。楊大昭須發倒豎,目眥欲裂,麵容猙獰,雙手握刀一味亂砍亂劈,小臂上的傷口血珠飄濺,如風暴襲來,十足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