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圈內又生變故。郤春月似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軟倒在地。林婉兒大驚,搶過去護在她師傅身前。
那個使杆棒的倭瓜頭見狀,扯著破鑼嗓子大喝一聲。
“兄弟們看好這老乞婆,這個娃子交給我了。”
說著,掄動杆棒,如風車一般,劈頭蓋臉地朝司空逸打過來,杆棒帶起的風吹動了他的衣襟。另外三人不再上前進攻,隻是緊緊圍住郤春月和林婉兒,斜眼看著這邊的戰鬥。
司空逸見對方的招式密不透風,除了硬拚一記,委實找不到空隙進招,隻得暫時後退閃避。此人的杆棒塗著黑漆,乍看去似是硬木製成,但聽那掄起來的風聲,定是生鐵打造的。他已隱隱感覺到,對方內力渾厚,杆棒上的力道絕不可小覷,萬一硬拚受挫,那時更加被動,要想扭轉頹勢,將非常困難。
麵對強敵,司空逸並不急躁,反而定下心來,神明暗運,展開身法,繞著對手轉圈。漸漸地,在他眼中,對方的招式越來越慢,空當隨處可見。這並不是對方因為內力消耗而動作遲緩,而是司空逸的覺知力有了微妙的提升,此種感覺,妙不可言。
司空逸抓住機會,輕叱一聲,長劍對準一處空隙,飛速刺了進去。
隻聽有人驚呼:“老徐,小心!”
這位倭瓜頭也不簡單,劍鋒臨體之際,身子猛往後一挫,司空逸的劍鋒僅是刺穿了他的衣服,並刺破肉皮而已。這也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且往後用力過猛,撲通坐在泥地上。
司空逸長劍一遞一收,對方杆棒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劍身,見對方已呈敗勢,忙趨步上劍進逼。忽然感到身側風聲不善,身形一轉,躲過了一記偷襲。他同時舉劍橫擋在額前,“當”地一聲,封住了另一劍,震得他手腕酸麻。
偷襲的人正是那個使雙劍的瘦高個,他眼見倭瓜頭形勢危急,忙上前助攻。他不準備給司空逸喘息的機會,雙劍如兩條毒蛇,死死纏住司空逸。
司空逸的心法還沒有到運用自如的程度,被對方偷襲,來不及穩定心神,僅憑著長期鍛煉的直覺封住對方劍招,一時落了下風,險象環生。
瘦高個一上來便用了全力,希望司空逸在他的連環絕命殺招下盡快斃命。沒想到迅速使出十幾招後,司空逸仍能招架,而他的一口氣已盡,若再繼續強勁的攻擊須得緩口氣才行。
這稍一緩氣的瞬間給了司空逸扭轉形勢的機會。他一聲喝,劍光暴起,往瘦高個雙劍空隙處攻去。
瘦高個沒想到司空逸機會抓得如此巧妙,頓時被他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倭瓜頭已檢查完傷勢,看看並無妨礙,又掄棒夾攻上來。
兩人全力進攻,司空逸立感吃不消,隻得左支右絀,甚是狼狽。
忽聽有人喊道:“你們都給我住手,我有話說!”
另有一個聲音道:“老向,老徐,你們都停下。”
倭瓜頭和瘦高個聞言,身形倒退丈許開外。
司空逸微微喘著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隻見那邊郤春月正坐在籬笆邊的一塊青石上,林婉兒持短劍立在一側。
郤春月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眉頭緊皺。剛才她高聲喊喝,似是破費力氣。
“你們幾個這次來,不就是為了那本冊子嗎?”
那四個人聽她這麼一說,都緊緊盯著她。
“既然你們這麼想要,我就把那本秘錄交給你們。”
瘦高個麵露喜色。
“哈哈,老乞婆,你早這樣不就得了,害得我們兄弟費這麼些手腳。”
那白衣書生麵無表情,冷冷問道:“郤春月,你此話當真?”
郤春月喘息著。
“那是,當,當然了。”
白衣書生見她麵色變得土黃,忙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丸藥到手掌,遞了過去。
“郤春月,這是你所中奇毒的半副解藥,僅可保你半個時辰的性命,待你將秘錄交給我們,我便將另半副解藥給你。”
郤春月手顫抖著撿起那粒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也就是一盞茶功夫,她的臉色恢複紅潤,人精神了不少。
白衣書生微微一笑。
“怎樣,我沒騙你吧?快把《紅衣秘錄》交出來吧。”
郤春月嘿嘿一笑。
“我答應了,絕不食言,不過我希望各位能報個字號,讓我也知道知道各位的大名。”
白衣書生怔了怔,眼珠一轉,接著哈哈大笑。
“也好,郤春月,你聽好了。”他指著那個瘦高個。“這位名叫向去波,綽號‘飛劍無情’。”又指著另外兩個人。“這二位,使杆棒的那位名叫徐衡,使長劍的那位名叫薛琦,都是高手。”他收回手指。“而區區在下,姓蕭名冷月,綽號‘快刀追魂’就是了。”